趣阁小说网

必访搜索,befun尽获!

下载必访搜索更多精彩内容

立即下载

图片
大图

必访搜索,befun尽获!

下载必访搜索更多精彩内容

立即下载

首页 > 纯爱 > 笼中弓

   乌刹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近昏暗。抬手摸了摸脖颈处,钝痛已然消失,还有淡淡的药香味。

  

   “你醒了。”

  

   卫倦扬了扬下巴看向桌上的面,示意乌刹去吃。

  

   “你睡的太久了,先前的面已然坨了,我又重新做了一份,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乌刹垂着眸子,目光淡淡的望向那碗面。

  

   “师兄,你怪我。”

  

   卫倦也是第一次见到乌刹同自己这般低声下气的说话,在他印象里,乌刹永远是一尊不知天高地厚的杀神。他乖的时候,就静静的粘着自己。疯起来的时候,顷刻间便能取下不下十人的头颅串成一串挑在枪上。

  

   卫倦张了张口,眸子里有些许迟疑,他不知道该怎么同乌刹说。

  

   乌刹现身的时候,听不得小师弟的名字。若他提上几句,乌刹便疯了一般的杀人,以此来宣泄不满。

  

   “乌刹,我同你说过,不许你乱伤无辜。这是南城,不是隐山。你若闯了祸,没有人能为你负责。”

  

   再说,若是乌刹真的闹出什么事来,只怕,小师弟也会徒受牵连。

  

   乌刹下了榻,端起碗默不作声的吃着。

  

   这面……做的没有从前好吃了。

  

   他吃了两口,又放下了碗。卫倦知他因为白天的事在同自己闹不痛快,也只是坐在一旁,脑子里却突然想起了方家的小公子若是一觉醒来知晓自己成了一个跛子,会不会红着眼同自己张牙舞爪。

  

   “怎么不吃了?”

  

   乌刹听着卫倦开口问,才抬起头去看他。一双红的滴血的眸子静静的凝望着他,卫倦,他的师兄,只能是他的,没有人能抢走他的师兄。

  

   卫倦蓦地偏过头,他不喜欢乌刹这样望着自己。就像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毒蛇瞪着血红的眸子,眼神里全都是针对猎物的占有欲。

  

   “师兄,我不明白。他想跑,我只是想帮你留下他,我有什么错?”

  

   何况,他不过只是捏碎了他一只脚的脚踝罢了,又没有取了他的命。师兄明明也有那么多狠辣的手段,为什么他做就不可以。

  

   “他同你没有冤仇,你又何必对他动手。”

  

   卫倦皱着眉,他只是爱吓唬方醒罢了,并不打算真的对方醒做什么。这下方醒因着乌刹变成了一个跛子,他就得养方醒一辈子了。

  

   呵

  

   乌刹冷笑道:“怎么没有冤仇,小皇帝敢这样算计陆遗,你以为方醒就无辜么?师兄,我可不是陆遗,对谁都心慈手软。这样若是真的有用的话,他陆遗也不会被困在诏狱里。做君子有什么好?这世间活的风生水起的多是自私自利之人。”

  

   卫倦脸色逐渐阴沉下去,“你可知道小师弟被何人算计进了诏狱?我查到朱允身上,便断了线索。小师弟身在朝野,想必盯着他的世家门阀不在少数。朱允想将他拉下马,断断不会只有这一个手段。”

  

   窗外的鹰盘旋在门口,乌刹的眸子逐渐阴冷。

  

   “陆遗对小十四不设防,我觉得此事和小十四脱不了干系。”

  

   他还是隔了十年第一次见到小十四,十年前的小十四可不是这样的。也不知道这小十四是吃错了什么药,竟帮着外人来算计陆遗。他明显察觉到陆遗的身子出了问题,但他还不能确定。

  

   虽然他与陆遗同在一个躯体内,可陆遗的意识越虚弱,他出现的机会就越多。所以,若有一天陆遗真的意识全消的话,这对他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但这不并不是他被别人轻易设计的理由。

  

   没有人可以设计自己,只有他玩弄别人的份儿。

  

   卫倦噌的站起身来,眸子里隐隐藏着怒火。

  

   他就不该将小师弟放下山来,若是小师弟现在乖乖的陪他待在隐山,也不会吃了这些苦头,一天天的要为着小皇帝殚精竭虑,还要受着门阀世家的针对。他早提醒过叫小师弟提防小皇帝的忌惮,君王之心,哪是小师弟至真至纯的性子能揣测的了的。

  

   罢了,父亲总说,小师弟往后是要做天下之主的,不会屈居于南境小君主之下。

  

   他不能,也不会干预小师弟做的选择。

  

   乌刹一把揽住了卫倦的脖子,轻轻蹭了蹭卫倦的脖颈,语气有些失落。

  

   “师兄,对不起。别生我的气了。”

  

   熟悉的感觉再次来袭,乌刹知道,陆遗的意识要回来了,他又要一个人留在无尽的黑暗中了,然后只能像一个看客一般,看着陆遗同小皇帝亲近,看着陆遗卷进权利的漩涡中。

  

   留给他和师兄相处的时间太少了,他多想,再待得久一点。

  

   “师兄,下次把面做的好吃一点,记得想我。”

  

   乌刹这样说着,血红的眸子缓缓闭上,意识渐渐沉睡。

  

   卫倦知晓,每次乌刹这样说着,便是小师弟快要回来了。他应该高兴的,他不喜欢乌刹的性子。他是个暴戾的性子,但是格外喜欢知书达理,温润如玉的人。乌刹性子比自己还要暴戾,且不受控制。他与他相处时总要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生怕乌刹用小师弟这具身体闯了什么难以弥补的滔天大祸。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乌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低下了头。第一次低声下气的同自己道了歉。卫倦叹了一口气,将人轻轻放到了榻上,又拈了一柄蓝玉簪子仔细将陆遗的青丝挽好。

  

   那只名唤屠戮的鹰似乎察觉到了乌刹的离去,在屋顶盘旋了几圈便离去了,不知踪迹。

  

   若是乌刹是个单独而又自由的人,他一定愿意同乌刹一起做一对游历江湖的侠客。他就做乌刹的哥哥,然后哄他赚钱给自己买酒喝。

  

   朱安殿

  

   “滚,滚出去,朕要杀了你!”

  

   小宁子正靠着朱安殿外殿的柱子昏昏欲睡,突然被里屋的动静吵醒,当即惊的疾步往里屋跑。

  

   夏温已然跪在小皇帝的塌前候着,手里还捧着汗巾。

  

   小宁子跌跌撞撞的也跪了下来,拈了汗巾去擦拭小皇帝额上的冷汗。陛下这几日总梦魇,要是丞相在就好了。

  

   小皇帝半倚着床榻,一张脸上泛着青色,不只是被冻着了还是被梦魇惊着了。一双手将一柄泛着白光的匕首握的死死的,指尖因为用力也泛着白。

  

   “夏温,陆遗呢?把陆遗找回来!”

  

   陆遗那个骗子,说过永远不会离开自己的。

  

   为什么他需要陆遗的时候,陆遗不在他的身边。

  

   小宁子见着自家师父跪着不答话,才大着胆子开口道:“陛下,丞相在诏狱。若是陛下想见丞相想见的紧,那不若奴才领了口谕去诏狱里将丞相接出来,可好?”

  

   夏温皱眉扯了一下小宁子的袖子,这傻徒弟不知道丞相已然不在诏狱,小皇帝这几日正因着这事性情暴戾,偏生小宁子这话是往小皇帝的痛处戳。

  

   陛下分明很是看重丞相了,却偏偏不知悬崖勒马。一味算计利用丞相,失了掌控局面的能力,实在是自讨苦吃。

  

   小皇帝低着头不吭声,显然意识不似方才一般混乱。

  

   再开口时语气也稍稍平淡了许多,“都出去吧,给朕多点上两盏灯,殿里太暗了,朕一点光都瞧不见,睡得也不安稳。”

  

   小宁子泛着糊涂,这殿里明明很亮了。

  

   夏温点了一盏灯,小皇帝瞥了一眼,又开口道:“不够亮。”

  

   小宁子又将右手边的一盏灯也点着了,宫里亮了足足六盏灯,照亮了大半个宫殿。

  

   “陛下,您的手?”小宁子突然惊呼了一声。

  

   火光照到了小皇帝的床榻,锦黄的被褥上染了一小片血,正是小皇帝将匕首握的太紧了,才割破了手。

  

   “出去。”

  

   小皇帝蓦地翻身躺在榻上背对着他们,叫人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夏温轻轻叹了一口气,拽着小宁子的袖子将人拉了出去。

  

   小皇帝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才翻身下了榻,光着脚在宫殿四处不知道摸索着什么。

  

   小宁子揉了揉发涩的眼眶,眼巴巴的瞅着窗户上印着的影子,才凑到夏温耳边说:“师父,陛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啊!我们要不要进去帮殿下一起找?”

  

   夏温瞥了他一眼,似乎被他气笑了,抬手敲了敲他的帽檐。

  

   “我总算知道陛下怎么总责骂你!你呀你,我再怎么教你你也学不会!”

  

   陛下自己弄丢的东西,只有陛下才能找回来,哪里是他们能帮陛下找回来的。

  

   小皇帝在殿里摸索了许久,才从床榻底下摸到了那只簪子。

  

   这只白玉簪子是陆遗给他的,陆遗好几次同他问过这簪子的去处,想来不是寻常的东西。

  

   小皇帝拿着簪子跪坐在灯下,盯得眼睛生疼,才勉强辨认出簪子上刻了一个小小的字,是“拾”。

  

   陆遗这个呆子,怎么总喜欢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若是他将这些小心思多用到朝堂上同那些朝臣们周旋,哪里还会被人算计进了诏狱。

  

   陆遗,你怎么过了十年了,还是和当初十六岁一样好骗。

  

   我装可怜你也看不出,我漏的破绽你也看不出,我给你下蛊你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将刀架到了你的脖子上,你才能察觉到我的狼子野心?

  

   小皇帝这样想着,鼻头一酸。

  

   将簪子攥的生紧,掩着袖子遮住了脸,袖子被一点一点打湿了。

  

   “陆遗,朕想你了。”

  

   你一定是也偷偷趁着朕不注意的时候给朕下了蛊,要不然朕怎么会这般狼狈。朕已经很努力的把你当成一枚棋子了,可你总是能轻易拨动朕的心弦。

  

   陆遗,你快点回来吧。

  

   你若是能平安归来,朕一定不会像之前那样对你了。朕也不会再同你生气,也不会再为难于你。

  

   小皇帝第二天又罢了朝,原因是眼睛被蚊虫盯的肿了起来。

  

   南疆泾河

  

   何归看着不远处处一直吸鼻子的小孩儿,有些哭笑不得。

  

   这小孩儿……明明他才是被赶走的那一个,这小孩儿哭的撕心裂肺的,怎么看都像是糟糠之妻送别自己要上京赶考的丈夫,生怕他高中榜眼便忘了自己。

  

   “何归,你要等我啊!”等我平了落辞山,封了将军,便来娶你。

  

   宋叙擦了擦眼泪,看着何归渐去渐远的背影,觉得更伤心了。

  

   这人……他送他走,哭的这般伤心。这个没良心的,头也不回一下!

  

  

   小剧场:

   何归:老婆太粘人了怎么办?

   小皇帝:老公丢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