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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纯爱 > 笼中弓

   方府

  

   “滚开,别碰我!”

  

   方醒一只手掌撑着床榻,额头上有滴滴冷汗渗出,另一只手掌一手推开了卫倦。

   他的脚废了,虽说这条腿被卫倦及时接了回来。可他往后只能当一个跛子了,堂堂方家太傅之子,南城赫赫有名的方家小郎君,日后只是一个行动不便的跛子。卫倦收回了手,半倚着一旁的桌案眯着眼望着方醒冷笑。

  

   “床上倒不见你这么硬气!”

  

   这句话简直是在方醒的伤口上撒盐,方醒吃力的撑着身子,挣扎着想站起身来,“我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你尽管冷眼冷笑,反正我也没法杀了你。”

  

   他说着这话,眸子尽显冷光。这话必然能激怒卫倦,卫倦这些天一直将他囚在方府,他想给宫里带个话都要想尽了办法。不过好在这信已然递到了小皇帝的手上,他被囚禁这些天,并不知道小皇帝已然被陆遗死死拿捏住,如今期盼小皇帝从宫里带人救他简直是异想天开。

  

   卫倦摸着鼻子嗤笑了一声,一步步的靠近来榻边的方醒,抬袖一把捏住来他的下巴,逼着他仰头同自己对视。

  

   “你如今这样,还想杀我?你以为方家的信递了出去,小皇帝就能来救你?”

  

   方醒偏过头不肯说话,他自以为自己掩饰的足够好,却还是被发现了。卫倦松开了手掌,一手死死锢着他的腰,将他拖上了床榻,一手掀开了方醒的衣摆。衣摆下什么都没有穿,只露出两条雪白纤细的玉腿。

  

   察觉到卫倦的动作,方醒死死咬着牙,偏过头紧盯着桌案上的香炉。这人又要折辱他了,他总有无穷无尽的法子折辱自己。

  

   卫倦看着那脚踝比之前消了些肿,又凑近来些轻轻揉了揉,连带着手掌上也沾上了药香。

  

   都这个样子了,还不消停。

  

   卫倦正要出言嘲讽方醒,却见这人肩膀轻轻耸动,喉间也夹杂着丝丝哽咽声,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伸手将方醒的脸扳过,果然瞧见了这人的眼圈红了。

  

   方醒只穿了一件雪白的单薄寝衣,衣襟大开着,脖颈处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青紫的痕迹。眼尾带着一抹红,凭空给他增添了一丝媚意,看的卫倦心头一热,低头轻轻将一吻印在了他的嘴角。

  

   “好了好了,同我置气有什么劲儿,总归是你难受着。你生的这样好看,即便是瘸了一条腿,我也愿意一直养着你。再说,小皇帝先下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便乖乖听我的话老实呆在方府养伤,我总不会再动你的父母。”

  

   卫倦难得说了这么多话,也是见着眼前的方醒实在可怜。罢了罢了,怎么说他这条腿也是因着乌刹伤的,就算是给师弟善后了。

  

   卫倦这样想着,抬手捏了方醒脸边的一缕青丝细细放在手掌心里把玩。

  

   方醒听他提及自己的父母,又说小皇帝自身难保,也是猜到了许是小皇帝那边已被陆遗控制住了,脑子里思绪万千,恨不得立刻杀了眼前这人。

  

   卫倦见着方醒不理自己,也不恼怒。反正小师弟已然下了夺权的心思,他只要暗中帮小师弟掌控一些势力,其他的便也不担心了。自从乌刹此次苏醒,倒叫他歇了带陆遗回隐山的心思。小师弟愿意入世争夺天下之主,他便尽心辅佐。再说眼下好不容易得了一只有趣的宠物,他也舍不得离去。

  

   方醒被卫倦翻了个身,又听到熟悉的铁链摩擦的声音,正要抬头挣扎,却被卫倦抬手狠狠按在枕头上,难以动弹。

  

   “哄也哄过了,现在该罚你偷偷递信的事情,小东西,你总学不会听话,叫我只好用铁链将你拴起来。”

  

   寝衣被大手剥去,掉在床榻边。冰冷的铁链死死锢着纤细的腰肢,冷的方醒不由得瑟缩。

  

   “不要,不要再这样对我。”

  

   方醒微弱的声音微不可闻,随后被一阵阵破碎的呻吟掩盖,冰冷的夜色似乎也染上了一丝暧昧。

  

   太清殿

  

   秦钟立在一旁,看着朝堂上对峙的君臣二人。

  

   “朕不同意,秦家才刚刚进驻南城,便想掌管皇城的禁军,实在是痴心妄想。”

  

   小皇帝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朝堂上立着的秦钟秦挽卿父女二人,心头怒火阵阵。陆遗已然拉拢了秦家,这半个月来,陆遗不仅将朝堂上的势力收拢了大半,如今竟然帮着秦家将手伸进内宫,让他断断不能忍。

  

   “陛下此言差矣,秦家驻守西荒数十年,西荒安定无恙,已然足以证明秦家的忠君之心。若秦家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也不会将秦家的独子留在西荒那般苦寒之地。”

  

   秦钟这样说着,腰板微微挺直了些。

  

   这小皇帝已然被陆遗折了羽翼,已不足为惧。若不是忌惮小皇帝手里拥有先皇的龙纹扣,他早派人取了小皇帝的命。

  

   “丞相,朕要听你说。”

  

   小皇帝气的浑身发抖,这秦钟摆明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从前朝臣看着陆遗的面子,如今陆遗对自己这般态度,也由得他们这般糟践自己。陆遗面无表情,一双眸子冷冷的望着小皇帝。

  

   “臣认为秦将军言之有理,陛下应准奏。”

  

   “荒唐!”

  

   小皇帝气的嘴唇都发了青,将手里的奏折狠狠往陆遗的方向摔去。奏折砸到了陆遗的额角,当即红了一大块。陆遗抬眼瞥了身后的一众大臣一眼,那些大臣当即将头低了下去,人群中隐约传来窃窃私语。

  

   “这小皇帝真是胆大妄为,竟敢将奏折扔到丞相脸上。”

  

   “是啊,今儿可有一场好戏看了。”

  

   小皇帝心虚的看着陆遗,他也不知道那奏折怎么就砸到了陆遗的额角,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见着陆遗嘴角扯过一丝冷笑,小皇帝手心竟生出了一丝薄薄的汗。现在的陆遗不似从前,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也开始害怕见到这样的陆遗了。

  

   “所有朝臣退到殿外等候。”

  

   陆遗开口说了一声,语气突然发了狠。

  

   “陛下眼下情绪不稳,神志不清,待我安抚劝慰后,再召朝臣议事。”

  

   众位大臣面面相觑,还是秦钟先带头走了出去,众人便也跟着走出殿外等候。不大一会儿,见有小太监远远的走来,手里还拿着马鞭。殿内传来一阵挣扎的碰撞声,又听见马鞭挥破空气的声音,随后便是有人惊呼一声,小宁子匆匆跑出殿外,直直往太医院的方向奔去。

  

   众人进来时,只见桌案被掀翻,小皇帝被陆遗抱在怀里,明黄的衣角搭在陆遗大红色的袖摆上。陆遗背对着众人,走进了内殿。

  

   “爹爹。”

  

   秦挽卿轻轻捏了捏秦钟的袖摆,眸子紧紧盯着地上的马鞭。褐色的马鞭沾上了鲜红的血迹,显然是刚刚染上的。秦挽卿有些不安,明明陆大人从前和小皇帝那般亲密,是从何时两人变成了现在这般剑拔弩张的样子。

  

   陆大人,好像变得越来越冷漠了。

  

   秦钟看了一眼地上的马鞭,面无表情。

  

   他早说过,没有人能逃过权势的诱惑。一旦叫陆遗尝到了立在权利巅峰的滋味,陆遗便会死死抓住不放手,哪怕是踩着小皇帝的尊严与脸面。

  

   陆遗将小皇帝抱进了内殿,才叹着气抚平了小皇帝紧皱的眉头。

  

   烧的这样狠,怎么还能发那样大的脾气。

  

   气性这般大,如何才能稳妥的坐稳这个皇位。小十四,那些算计讨好的手段,难道只知道拿来对付我吗?

  

   陆遗将人轻轻放在了榻上,又拽过了一旁的锦被将人裹紧了,盯了榻上的人好一会儿,才走了出去。

  

   “丞相大人。”

  

   在外等候的大臣看见陆遗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当即停下了议论声。陆遗看了秦钟一眼,才高声说道:“陛下突发疾病,身子不适,至于秦将军申领宫中禁军一事,此事容后再议。”

  

   此话一出,叫秦钟当即皱紧了眉头。

  

   这陆遗打的什么主意,明明之前便说好了。皇城禁卫军一旦被秦家牢牢把握住,这小皇帝必然不敢再打秦家的主意,更遑论在朝堂上自己还要看那小毛孩的脸色。只是看着陆遗阴沉的脸色,秦钟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只好冷哼了一声退出大殿。

  

   众位大臣退出殿后,小宁子领着太医院的人一同赶来,随后将太清殿的宫门闭紧。

  

   “陛下最近身子总弱了些,夜里也睡的不大安稳,又发起热来,丞相大人……还是多叫陛下歇息一段时间吧。”

  

   小宁子看着面无表情的陆遗,心惊胆战的还是决定将这话说了出来。丞相大人和陛下的关系越发的严峻,虽说两人看着走的近了,可只有他才知道每日两人见面,陛下总要发一通火。

  

   发火的原因倒也尽不相同,有时是丞相大人脸色太过严肃,不苟言笑,有时又是因为提到了秦家。从前陆大人愿意纵着陛下,陛下也乐意放下身段哄陆大人,哪里像现在这般一凑到一起便是冷言冷语互相嘲讽。

  

   陆遗瞥了一眼小宁子,才召了太医前来。

  

   太医擦着冷汗,陛下这病说是气急攻心,其实便是那档子事做多了。他方才给陛下探脉时,一眼瞧见了陛下脖子身上的痕迹。看来传闻果然有痕迹可寻,并不是空穴来风。

  

   “陛下的身子如何了?”

  

   陆遗坐在一旁,将小皇帝搁在锦被外的手捞着握在了手心里。

  

   太医将自己的头低的更深,“陛下是着了凉,加之数日来心情郁结,难以疏发,以致身体虚弱。只要细细养之,并无什么大问题。只是……”

  

   太医抬头匆匆看了陆遗一眼,又低下头。

  

   “陛下的身子如今是禁不起折腾了。”

  

   陆遗冷着脸,他自然知道太医说的什么话。

  

   前些日子他将小十四折腾的久了,气头上打翻了小宁子的药,才叫人生了这么一场病。

  

   “小宁子,送太医回去,一会将药呈上来。”

  

   小宁子应了一声,将一屋子的奴才都带了出去。

  

   太清殿一片寂静,除了陆遗和榻上人的呼吸声相互交织。陆遗叹了一口气,指尖抚上了小皇帝瘦削的下巴。

  

   这段时间还是将人逼得紧了,眼下病了,也瘦了许多。

  

   似乎,好久都没有看见瑾安在自己面前笑了。

  

   陆遗抬手将人一把捞进了怀里,下巴轻轻蹭了蹭小皇帝的发顶。他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对小皇帝过于苛刻了,除了有置气的缘故,更多的则是担心。

  

   陛下之前同朱允联合起来算计自己,虽说最终的目的是拿下朱允。可朱允的野心太大,他这些日子清算朱家势力时,才发现朱允同朱家手中掌握的筹码远远不止小皇帝知道的那些。朱家倒了,还有沈家。

  

   更何况,秦家早有反心。

  

   若小皇帝一直如此,心性稚嫩,就算他除了朱家沈家还有秦家,没了秦家还有别的新的门阀,会一直挑衅皇权。

  

   他身为丞相,应心系百姓,顾全大局,不能一味陷入门阀争斗,以至于失了本心。索性握住大权,将所有门阀一网打尽,再放权给陛下。

  

   如此,陛下的皇位才能坐稳,南境的天下才会太平。

  

   陆遗低头吻了吻小皇帝的额头,深邃的眸子里尽是温柔。他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怀里的人。他的瑾安,太过稚嫩,太过脆弱,还只是个二十岁的少年。

  

   他想一直将瑾安抱在怀里,他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守着他的瑾安,哪怕要一辈子守着这座皇城,站在冰冷的皇位旁边。

  

   瑾安,我答应过你,要一直陪着你的。

  

   我的瑾安,快点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