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了,不过安颜还是很开心,因为他再也不用担心学长知道他原来是什么样子以后而生气和失望了。
安颜小口抿着酒,问道:“对了学长,你今天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闻寒之有好一阵都没说话,安颜还以为他是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学长?”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闻寒之又给他倒了一杯,说道:“我堂哥是闻阙,业丰的老板。”
“闻阙?”安颜惊讶地张大嘴,他听安志杰提起过业丰这个公司,不过……都不是什么好话。
安颜有些欲言又止。
闻寒之一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一向看不惯他做事,不过,这次因为一些原因他让我过来帮忙,只是没想到会遇到你。”
果真是缘分。
要不是闻寒之已经原谅他了,安颜真不知道该找谁哭去。
不过,学长的堂哥竟然是业丰的闻总,那学长家一定也很厉害吧,只是都没有听学长谈起过。
安颜托腮看着闻寒之,一边同他聊天一边喝酒,都没有发现自己没怎么吃菜,光喝一肚子酒了。
安颜看着闻寒之的眼神越来越炙热,也越来越迷离。
闻寒之也是刚才才发现的,失笑:“安颜,你醉了?”
“嗯?”安颜仰头就把酒杯里的酒一口干了,“没有啊,这酒真的好好喝啊,有桃子的味道,很甜,像学长一样。”
闻寒之又无奈又好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安颜突然站起身,直接走到闻寒之身边,因为他们是坐在榻榻米上,座位宽敞,正好给了安颜机会,这个小流氓竟然直接扑倒了闻寒之身上。
“我的天,你喝醉了怎么会这样?”闻寒之赶紧搂住他,怕他摔了。
安颜抬起食指放在闻寒之唇边,“嘘”了一声,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闻寒之,他突然觉得手指很烫,学长的嘴唇又软又舒服,烫着他了。
接下来安颜就做了一个让闻寒之更加惊讶的举动,他竟然把食指收回去,落在了自己的唇上。
绕是闻寒之,也不禁被安颜直白的举动烫红了脸,“安颜你……”
“学长,我喜欢你,”安颜直直盯着闻寒之,像是想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对方看,“我真的好喜欢你,你不知道,今天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
说到最后,安颜眼泪从眼角滑落,伤心委屈的模样让闻寒之的心跟着一缩。
闻寒之用手擦掉安颜的眼泪,一只手放在安颜背上轻拍着,哄着:“不会的,我永远也不会不理你,乖,别哭了。”
“你骗人,”安颜一喝醉真的像变了一个样子,以前不敢说的话现在全敢说了,他像是抓住闻寒之的罪状,指控道:“你刚才从我身边走过,理都不理我一下,我的心就从这么高的地方坠落下去,可疼了。”
安颜高举起手,眼泪又滑了下来。
闻寒之心疼不已,又拿他没办法,只好捉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他相信,安颜说的都是真心话,那时候他确实有些气,安颜也知道他生气是应该的,所以他清醒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跟自己说当时有多难过的。
但闻寒之还是心疼了。
他无奈哄道:“那怎么办,我已经做错事了,怎么才能让你心里好受点呢?”
闻寒之看着安颜,眼底满是温柔,让安颜整颗心都很暖,但他还是贪心,看着闻寒之的唇小声道:“你亲我一口吧,你亲了我就不疼了。”
闻寒之失笑,被这么个小流氓扑进怀里,手里握着的腰又软又细,偏偏还动个不停,闻寒之就是圣人也该忍不住了,他看着安颜的眼睛,道:“虽然正式告白不打算在现在,但小颜,我还是想告诉你,我也喜欢你,很喜欢。”
说完闻寒之的吻就落了下去。
他睁开眼,看到安颜紧闭着眼,睫毛轻颤,像是一只被吓到的蝴蝶。
闻寒之离开后,安颜摸着自己的唇愣了好一会儿,又想哭又想笑,他说:“学长,你知不知道,有一次我想偷亲你,可最后还是没亲到,那时候我就在想,你亲起来是什么感觉,今天我知道了,是桃子味的……”
闻寒之摸了摸已经睡着的安颜的头发,想起安颜那次没成功的偷亲,心里好笑:“傻小颜,那是酒的味道。”
让安颜靠在榻榻米的抱枕上,闻寒之向服务生要来一条毛毯给他盖着,然后便走到包厢外面的窗边打电话。
这六年虽然节假日他也会打电话回去,但毕竟联系的少,每次都觉得不自在。
“喂?”里面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闻寒之还没开口,鼻先酸了。
他喊道:“妈,是我。”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当然知道是你,我自己儿子的声音还能认不出吗。”
闻寒之问道:“妈,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你是不是听闻阙那小子说了?”
闻寒之手握手机的手紧了一下:“你身体真的出问题了?”
方清容道:“寒之,妈妈没事,只不过最近照顾你小姨有些力不从心,你暑假没什么事的话回来一趟?也帮我照顾一下你小侄女,你小姨……现在没办法照顾孩子。”
闻寒之疑惑:“小姨怎么了?”
“还是那个毛病。”
闻寒之心里一沉,是抑郁症,从他小时候就知道小姨得了抑郁症,不过那时候还不严重,没想到现在竟然严重到家里人不放心她一个人待着了。
闻寒之正出神间,服务生走过来说道:“先生,您朋友醒了,正在找您。”
闻寒之转头道:“知道了,谢谢。”
“你在外面?”方清容问道。
“嗯。”
“刚才我听说谁醒了?你现在在哪?”
闻寒之道:“妈,是我朋友,他刚才……喝醉睡着了。”
方清容声音忽然一变:“男孩?”
闻寒之好笑道:“嗯。”
“就你们俩?”
“就我们俩。”
方清容道:“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让我瞧瞧?”
闻寒之无奈:“妈,他才刚18。”
“那有什么,现在还有的小朋友刚毕业就结婚呢。”
“还是不了。”闻寒之道。
方清容也突然沉默下来,小心问道:“你是还在担心你爸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