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和城里还是有很大差别的,除了修建好的公路,两边就是田野,一眼望过去能看到绿油油的农作物,整齐划一,像海洋一样的一望无际。
一辆黑色轿车行驶在公路上,坐在副驾驶的艾妍不停向安颜介绍乡下的风景,问道:“小颜以前来过乡下吗?”
安颜摇头:“没有,这里真的很漂亮,空气都清新不少。”
闻寒之补充道:“还很凉快。”
闻久南见他们三人如此高兴地参观风景,忍不住提醒道:“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艾妍嫌弃他道:“你就是个司机,不会说话就别说,来都来了,欣赏一下怎么了?煞风景。”
闻久南:“……”好吧,嫌他煞风景,他不说还不行了嘛。
到了闻寒之爷爷的住处,安颜眼底一亮,这完全就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世外桃源啊——一撞红墙绿瓦小房子,屋前有一个小院子,院落的中间有一颗大槐树,落了满地的槐花,屋子右侧有一小块田地,搭着竹架,绿色的豆角藤蔓攀附在架子上,期间藏有几簇白色的小花。
“这里打理的真干净。”安颜说道。
“小娃娃,可不止干净哦。”旁边突然冒出来一个老人,手里拿着锄头,裤腿挽了起来,明显刚下过地。
安颜吓了一跳:“您是……”
闻寒之笑着介绍道:“他就是我爷爷,爷爷,他是安颜,你可以叫他小颜。”
闻书豪点点头,打开院门道:“都进来吧,你爸妈呢?”
闻寒之道:“爸妈还有事就先回城里了。”
进了屋,闻书豪给两个孩子一人倒了一杯温水,虽然外面看着是世外桃源,屋内还是有很多现代化家电,装修的也是古朴中式的风格。
闻书豪道:“寒之,冰箱里有水果,你先去切点,爷爷换身衣服就过来。”
“好的,”闻寒之转身看着安颜,“跟我一起吗?”
厨房里,安颜帮着洗水果,闻寒之切水果,然后摆盘,安颜问道:“学长,爷爷一直一个人住吗?”
闻寒之垂下眼道:“嗯,奶奶去世很多年了,爷爷一个人都习惯了吧。”
两人坐在沙发上,不一会儿闻书豪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他穿着中山装,头发也梳理了一下,看起来精神抖擞,他不似短小精悍的模样,身材不胖不瘦,哪怕年迈,个子仍旧很高,是个很精神的老人家形象。
“哈哈,以为你们晚上才到,就没做什么准备,刚才让你这小娃娃看笑话了。”闻书豪爽朗笑道。
安颜意外爷爷开朗的性格,笑道:“不会,爷爷刚才是去干农活了吧?”
闻书豪摆摆手道:“种几个小菜,以前寒之他奶奶在的时候就习惯了,也闲不下来。”
闲聊了两句,闻寒之就忍不住问道:“爷爷,妈妈让我来找你,你是不是都知道了,小颜身上的……真的是昏星的诅咒吗?”
闻书豪沉思片刻,笑骂道:“你这孩子,着什么急,今天才过来就想着把事情解决了?放心吧,你爷爷我心里有数,下午我去隔壁刘大爷家钓鱼,你待会儿去帮我挖掉蚯蚓来,顺便把午饭做了,听到没。”
闻寒之被说得一愣,他知道爷爷是个怪脾气,只好应下:“知道了。”
闻书豪笑眯眯对安颜道:“小娃娃,你先好好休息,下午跟着我这孙子到处去转转,晚上爷爷给你们做鱼吃,好不好呀?”
安颜感觉爷爷有点把他当小朋友哄了,但还是高兴点头:“好,谢谢爷爷。”
“客气什么。”闻书豪站起身,转身就进了自己房间。
安颜和闻寒之面面相觑,闻寒之叹息一声:“没来得及跟你说,我爷爷脾气有点怪,大多数时候我们家都不敢忤逆他,也不是怕他,就是奶奶走得早,他又偏要一个人待在乡下,我们就纵容了他些。”
安颜笑道:“应该的嘛,爷爷是长辈。”
闻寒之站起身,道:“那走吧,来都来了,今天中午我给你做柴火饭吃。”
安颜眼睛一亮,跟过去道:“这个我知道啊,很香的,学长你会啊?”
“算是吧,”闻寒之推开后院的门,那里原来还有一个小厨房,“之前其实也有几次偷偷回来,但都没有回家,只回了爷爷这里,每次他都让我做饭,慢慢也就会了。”
安颜对闻寒之口中的“会”深信不疑,结果……
闻寒之找了一圈才在院子外面找到码得整整齐齐的柴火,两人大眼瞪小眼,只能用竹蒌一框框搬到厨房……
引火的时候安颜就蹲在闻寒之旁边看他,最后腿都蹲麻了,还不见引燃火……安颜站起来走了两圈,瞧见厨房门口的小凳子,搬了两个进来,放在闻寒之屁股后面,道:“学长,还是坐下慢慢引吧。”
闻寒之抬头,安颜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开了:“学长,你不要用手碰脸啊,都沾上柴灰了。”
安颜用手掌心帮他擦脸,闻寒之突然伸出手指往安颜鼻尖一蹭,笑道:“这下你也变成小花猫了。”
“好啊,我好心帮你擦干净,你还弄我。”安颜也不甘示弱,手在灶台上一蹭,往闻寒之脸上抹去,两个人幼稚地你来我往,脸上都变得脏兮兮才肯停手,闻寒之捉住安颜的手腕,亲了一下他唯一干净的嘴唇,“好了,再不引燃火中午就该喝西北风了。”
这一次倒是很顺利地引燃火了,只是这一顿饭真的是折腾了大半个上午,安颜切完菜火突然就没了,闻寒之只好再去引火,好不容易火变大了,油又被烧的快糊了,不敢放菜下下锅。
最后试了好几次,两人合作,先把菜准备齐全,再把火控制在一个不大不小的状态,最后安颜看火,闻寒之炒菜,终于做了一桌简单的饭菜。
闻书豪老早就闻到饭菜的香味了,端着茶杯走进厨房,问道:“我的好孙儿,饭菜终于做好了?”
闻寒之无奈道:“爷爷你还好意思说,折腾了我和安颜一上午。”
闻书豪低头看案板上摆着的四菜一汤,心道这什么玩意?
看了一眼狼狈的两人,转口道:“还成,去洗洗手准备开饭,蚯蚓嘛等吃完饭再挖吧。”
闻寒之和安颜一起松了口气,互看一眼,都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