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音告诉安颜,刚认识寒之的时候她还以为寒之本来就是那个样子,所以忍不住心疼寒之,总爱带他出去玩,自己去采风带着他,和朋友去蹦迪也带着他,反正去哪都带着他,哪怕寒之和去的地方再格格不入,缪音也坚持。
很多时候,寒之只是坐在角落里,不是看自己的书就是玩手机,几乎不爱说话,但抵不住缪音的朋友们都是热情爱玩闹的性子,有的把寒之当弟弟宠,有的把他当帅气的小哥哥调戏,缪音眼看着寒之慢慢放下手里的书,被逗得面红耳赤,煞是可爱。
再后来,这事儿被忙碌的瞿析发现了,他生气地对缪音说,寒之是因为一场大病才变成现在的样子,他害怕缪音把寒之带坏了。
缪音才不管那么多,他不喜欢寒之木讷呆傻,明明他不该是这个样子,她想要激发出他少年人该有的意气和活力,她气鼓鼓地指着寒之对瞿析说:“你看看你弟弟现在的样子,你还怪我做的不对吗?”
闻瞿析看过去,坐在地毯上的闻寒之曲着一条长腿,随意靠着沙发,两只手飞快地按着手柄,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电视屏幕上的游戏界面,一局胜利,感觉到什么,闻寒之放下耳机,转过头,看到闻瞿析,温和一笑:“哥,你回来了?”
就因为这个温柔的笑容,闻瞿析眼眶都红了,他不知道寒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这时,自己的衣服被缪音扯了扯,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女孩,她委屈巴巴地眨眨眼:“你别难过,他是你弟弟就也是我弟弟啊,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看着女孩眼底的光亮和暖意,闻瞿析才明白,把寒之带出国是对的,让他遇见缪音也是对的。
缪音身边围绕的朋友看似大大咧咧其实都是些温柔可爱的人,有他们的陪伴,寒之会有这样的变化也不奇怪。
寒之会和她的朋友一起玩游戏,陪他们蹦迪,在他们累了醉了的时候帮他们叫车把他们一个个送回家,也会安静地坐在草坪上给他们当模特,他从那个青涩木讷的少年蜕变成了如今这个温柔的大男孩,就是这样。
安颜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学长在谈起缪音姐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笑意。
在闻瞿析家待了半个月,闻寒之就同安颜去领了证,领证当天,闻寒之还准备了一个小惊喜给安颜。
当闻寒之把那个深蓝色丝绒盒子拿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有些呆。
闻寒之握着丝绒盒子的手敲了一下安颜的额头:“傻了?”
“这里面该不会是戒指吧。”安颜傻傻指着那个盒子。
闻寒之把盒子放在自己掌心,一边打开一边不赞同道:“什么叫该不会是戒指吧,既然猜到了不该露出开心的表情吗,小颜,你这样让我很是伤心啊。”
安颜笑开了:“学长你怎么会突然……”
主要是他们一直在一起,他怎么不知道学长准备了戒指啊。
“我找我哥帮我订的,不过戒指是我自己选的。”闻寒之打开戒盒,里面静静躺着两枚银圈戒,样式简单,拿在阳光下仔细看,内部还刻了两人姓名的首字母,闻寒之拿起刻有自己名字的戒指,缓缓套上安颜的无名指,“虽然有些俗套,但对我来说,这是最好的证明。”
说着闻寒之举起安颜的手,在戴上戒指的无名指指根留下一个轻柔的吻。
教堂的钟声敲响,时间流转,安颜听到证婚人在前方问道:“请问安颜先生,您是否愿意与你身旁的闻寒之先生结为伴侣,从此相依相互,不论生老病死,福祸与共,情爱相惜?”
安颜点头,眼睛一直注视着闻寒之,对方也正温柔地看着他,他道:“我愿意。”
婚礼当天,来的人不多,穿着军装的齐刚挺拔地坐在那里,身旁的李梓越幸福地挽着他的手,武柏和梁燚也来了,还有彭枫和蒋南,听说他俩分分合合直到最近才刚在一起,安颜还在他那群大学伙伴里看到了王橙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和他们打成一片。
“你看安颜那小子,是不是在笑我们?”王橙笑骂道。
“要笑也只能是笑你了表哥,”罗震笑道,“我们可都有对象,就你单身一个。”
“我靠,参加婚礼还不准单身来是怎样啊,老子单身老子骄傲。”王橙抱着手臂气呼呼道。
婚礼完成后,闻寒之和安颜带着家人在Y国旅游了一圈,才回国,刚一落地,闻寒之就被教授一个电话叫走了。
王橙搂着他的肩,笑眯眯道:“我说表弟啊,新婚伴侣刚回国就丢下你一个人跑了,我看你也别等他了,今天表哥带你去喝酒怎么样?”
安颜刚想说不,王橙就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朵边,道:“不要不给面子啊,其实……我是最近看上了一个小哥哥,你帮我掌掌眼?”
?!
安颜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王橙喜欢男人?说好的钢铁直男呢?
王橙帮他合上下巴:“你就别惊讶了,反正我看你身边朋友都成双成对的,你看人准没问题,走呗。”
安颜最后还是跟王橙去了,当天晚上就见到了王橙口里的荷尔蒙小王子,抱着把吉他在舞台上唱情歌,却没有一点风流的情态,反而显得多么正经多么高冷。
安颜怀疑王橙看错人了,结果他去了一趟洗手间,一不小心就撞见自家表哥调戏别人不成反被压……在墙上的画面,简直……一言难尽。
回来后安颜一个人无聊,不知不觉几杯酒下肚,等到脑袋晕乎乎眼前出现闻寒之的身影时,还不相信。
闻寒之又气又无奈,拉过安颜的手臂想扶他起来,却被安颜一掌推开:“你谁啊,竟然敢冒充我家寒之。”
闻寒之气笑了:“我不是寒之是谁?”
安颜揉了揉太阳穴,发现真的是闻寒之,马上乖了,主动投入闻寒之的怀抱:“学长,你怎么来了?”
闻寒之搂着安颜往外走,看他醉呼呼的样子,头疼,今夜看来又有的折腾了。
第二日醒来,安颜趴在床上难以动弹,最后还是闻寒之把手机拿到他面前,问道:“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打电话?”
“我害怕表哥被人给睡了啊。”安颜着急,这个表哥,说让他帮他看看人,结果他自己跑去调戏别人,把他丢到一边,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闻寒之听得一头雾水:“什么?”
清晨的阳光铺了安颜满背,金光闪闪的皮肤上露着浅浅红痕,闻寒之虽然听不懂,但还是揉了揉安颜细软的发丝安慰。
他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