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南安有很多好玩儿的。也没有帝都冷。但是帝都也很好玩。”谢麟回答到。
“切。神奇个什么,不就是你爹是南安侯吗?还不是要来我们帝都求学,怎么刚刚是第一次上这么好的课吗,一直举手向夫子提问?还是向抢风头。”谢麟的话刚落下,谢麟的身后就传来了这句话。
谢麟转过身去,看着身后之人比自己高出了不少。
谢麟知道自己刚来这学堂不易给众人起冲突,便对着身后之人说:“谢麟来国子监却是为求学,今日课堂上谢麟表现确实有所不妥。”
说着谢麟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不在只朝着身后之人,而是面向围着自己的人群,继续说到:“谢麟在此给各位赔罪。”
“这周链也太过分了。世子脾气真好。”人群中有人低声说着。
“小声点,别让他听到了。”
散学后,谢麟是最后一个走的。谢麟没有想到的是有一个学子在门口站立着。似是在等他。
“世子,在下郭意。家父乃大理寺卿。”郭意看到谢麟出来,便行着礼自我介绍到。
“谢麟既然已经入了这学堂便和各位学子一样,都是同窗。无需如此客套。郭兄在此可有事?”
“郭某是想叮嘱世子,今日那周链乃是当朝周阁老的孙子,从小便恃强凌弱。在这帝都更是横行,世子以后还是避着些为好。”
“多谢,谢麟谨记。”
“话既然已经带到,那郭某就先行告辞。”
谢麟还来不及反应,身前之人已经转过身离去。谢麟只觉得这郭意的言谈举止不似只有九岁。
谢骏在谢麟入学堂前便已经将所有要与谢麟一起共读的学子名单和家世告诉了谢麟。
他知道他不能时时护在谢麟身边。
谢麟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他在清晨放在院子里的那株小草,端到书房窗台上。恰逢今晚有月,秋风徐徐,吹动这小草的叶子。
在书桌处看书的谢麟看到了映在月色下的小草,只觉得那株小草似是很早之前就见过。
谢麟慢慢的习惯了在帝都的生活,早起练武习剑,饭后便去国子监。晚上回家要复习功课还要学习一些兵法以及策略。
白辞在休沐之日再来医馆时,恰逢菉竹看完了手上的最后一个病人。
白辞看着菉竹的气色不太好,开口问道:“菉兄,怎么感觉你气色不好。是不舒服吗?”白辞想菉竹本身就懂医术,又是山神,如今这般想必身体有很严重的病情或者伤势。
“没事儿。兴许是秋乏了。”菉竹一句话便遮掩了过去。
但白辞始终放不下心。
王晋发现那个附在自己的影子,自上次单独出去一趟后,回来便有些神神叨叨的。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魔鬼和自己共用身子,更何况那影子答应自己的事情一直没有办到。
但是说归说,王晋也不得不承认自从那影子与自己共用身体后,自己的各方面天赋都有所上升。而那影子更是在第一次出现连字都看不懂,成为了能够给在朝堂上私下给自己递主意的人。
王晋正在看白辞在太史寮任职期间编纂的一部前十年的帝都平民史。
王晋越看这书就越想要得到白辞。
同为读书人的王晋知道,你可以一时虚伪,一篇文章虚伪。但是你难以在记述平常事时将自己的人品和偏好掩盖到不剩丝毫。
而白辞所著的这本帝都十年平民史。里面没有对任何人的看清和贬低。
这种民间往载,多半是由亲历者或者旁观者讲述回忆而来,而每个记述要点,白辞所落笔之处见不到任何主观之处。
越是这样,越是和自己不一样,王晋心里想要亵玩的念头就愈演愈烈。
“我打算明日动手?”那黑影突然出声到。
“什么?”王晋从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突然。
“明天先去探探虚实。”那黑影子在说完这句话后很快便消失了。
周链在前一天回家便向爷爷告状,那南安侯世子不将他放在眼里。在国子监里言语上欺负自己。即使知道自家孙子的性子,但周家却就周链这一根独苗苗,周阁老也就由着他去了。
但是进来周阁老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坐在龙位上的外甥的心了。即使如此,周阁老也肯定,那位现在是不会动南安与北定的,表面上甚至还会给南安侯更大的面子。
“链儿,你的性子爷爷知道。但是南安侯世子,你就不要去招惹了。其他的爷爷都依着你。”
“可是,那谢麟”
“链儿,你也下去休息吧。爷爷今天也累了。”周阁老这次没有等孙子说完,就开了口。
“好,链儿知道了。”周链知道爷爷用这语气说话便是生气了,心里的气虽然咽不下去,但是也只得听话的离去。
第二日,周链在学宫门口下车,前面刚好有同窗的其他学子。即使再横行霸道,周链也想要有朋友,小跑着正要追上,只听得前面耳边传来前面三人的言语声。
“你看昨天那周链,竟然还想欺负南安侯府的世子。你们知道吗,我回去给我爹说了那世子回的话,我爹说那世子分明是在拐弯抹角的骂周链。”
“且,就仗着爷爷的身份平日里就欺负我们。”
周链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对谢麟的仇恨也在此刻达到了顶峰。突然一道黑影钻进了周链的身子。
谢麟课间正在埋头看书,背后的周链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个大棍子,径直的朝着谢麟的头挥去。只在一瞬间,谢麟脖子上的玉坠从衣服里跳了出来,一道白色的光冲向了周链。一下子早上钻进了周链身体里的那抹黑影一下子就散开了。
待众人反应过来,看到的便是倒在地上的谢麟,以及拿着木棍不知所措的周链。
朝华帝着实想要给足南安面子。既然谢麟留在帝都没有长辈照看,那自己便可以抽空去学堂看看。
几乎一辈子都在这学堂中的夫子领着朝华帝往谢麟所在的学屋里走去。夫子的前脚刚踏进屋子,便看见谢麟的座位被一群人围着。
夫子也只以为这些学子如前几日一样,是围着谢麟讲南安的一些好玩儿的事。
朝华帝也跟着进了屋子,朝华帝今天来这学堂只带了徐全一个人。
朝华帝进屋看到了和夫子同样的场景,不觉皱起了眉毛:“麟儿呢?”
听到声音的学子立刻从谢麟的座位上散开了。
倒在地上的谢麟出现在朝华帝眼前。朝华帝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谢麟是日后他能够让南安妥协的筹码,而刚留在帝都一个多月,在这学堂便出了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