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辞的生辰从没有像今年这样热闹,白府中的人络绎不绝,阿武忙得不可开交。
厨子是阿武从帝都最好的酒楼卉明馆请来的。白辞也很难得答应借此机会在府中宴请宾客,府中的下人都很重视。
白府中的人手不多,阿武还去找了许多临时工。
宾客是阿武在门口迎接的,白辞在院子里接收着各位大人的祝贺。
很快院子里搭的桌子已经快坐满了,阿武也从门口走向了白辞。
“大人,时辰差不多了,我这边也安排着让后厨上菜了。”
白辞自是信得过阿武做事。白辞转身正准备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到尖厉的声音。
“太子到。”
各位宾客纷纷起身,“参见太子。”
今日不过是白辞满二十六周岁,算不得什么大日子,官员们也是借着机会来和这太子太傅打交道,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太子竟然亲自到场了。
要知道太子今年不过六岁,除了祭祖外并没有出过皇宫,而如今却来了白辞府上,先不论太子与太傅的关系如何,这肯定是得到了朝华帝的应允的。
太子上前去扶起了跪着的白辞。
“太傅,今日是你的生辰,恒儿特意告请了父皇,太傅不用多礼。”太子在扶起白辞后便一直签着白辞的一只手。
说到底,太子还是个孩子,是希望人疼惜和爱护的。而教导他的白辞又是个有耐心,性子温和的,太子自然愿意亲近他。
白辞站了起来,牵着太子的手走到了主位上坐下。
下方的官员们都议论纷纷,如今这白大人不仅深得君王信任,而且连这皇太子都十分依赖于他。
蒋召并没有去白辞的生辰会,他们在众人面前是有矛盾的前主人与属下。白辞来自北定侯府治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朝华帝才干重用白辞。
就朝华帝看来,白辞无野心但有理想,无攀附而又有才能,这是朝中最需要的。
白辞担任太子太傅以来,并不需要每天都上朝,但是遇到重要的事情朝华帝还是会在召集重臣来御书房议事的时候会宣白辞一起,很多时候朝华帝还是很赞同白辞所提出的想法。这一来二去,白辞在大燕朝堂便也成为了特殊的存在。
他在朝中的权力自是比不得太师、阁老、以及丞相,但是出现了重要事情,他的建议对朝华帝而言采纳的可能性却强过了他们所有人。
无淮最近准备动手了,他闲着栖息在蒋召身上,也许久没有出来,这虽然是蒋召希望看到的,但却并不是无淮所希望的。
无淮知道益城之事那山神定是受了很重的伤,一时之间难以恢复,但是自己若久久没有得手,只怕往后会更加苦难。除此之外,灭掉赤麟,魔族的禁锢破灭也有助于他更快的占据蒋召的身体。
白辞一向起得很早。平常他会在早起之后在书房看会书,用过早饭之后去往东宫,但是今天已经已经快到用早膳的时间了,阿武却还没有看见自家大人的身影。
他开始是以为进来事务繁忙,自家大人太过劳累,睡过了头,便想着让大人多休息会,但是现在早膳已经上了桌,白辞却还没有出现。
阿武在白辞的房间门口等了一会儿,却始终不见屋子里有任何动静。阿武瞧着时辰越来越晚,再晚一会儿大人去东宫的时辰都要误了,阿武才敲了敲白辞的屋门。
“大人。”阿武喊着,但是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太子在东宫没有等来每天会按时来给自己上课的白辞,派了人出宫去白府询问情况。
小徐公公刚走到宫门口,便看见了急冲冲赶来的阿武。白辞当太子老师也已接近一年,跟在太子身边的小徐公公与阿武早已经相熟。
“武侍卫,刚好在这儿碰见你,我也不用再跑上一趟了,白大人今儿个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来,可是出什么事情了,太子可是等着急了。”
“我来也是为了告知我家大人的情况,不知怎么了,我家大人今天早上昏睡不起,我来时的路上也请了大夫。我家大人今天恐怕不能给太子上课了,也请小徐公公将情况告知太子殿下。”
“太子一向尊敬白大人,白大人若是生病了,太子肯定是不会降罪的。你且也回府看看你家大人的情况,我也回去向太子禀明情况,太子怕是等着急了。”
阿武回去时,大夫已经离去了。阿武一进府门就看见了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的白府副管家李伯。
“李伯,大夫怎么说。”
“阿武,你回来得正好。那大夫说他看不出大人的病症,他也不知道是何原因,我也已经派人去请城中的其他大夫了。你说大人这是怎么了,昨天晚上都还好好的。”
帝都的大夫在白府进进出出,都不知道菉竹昏睡不醒的原因,更别提对症下药了。
仅仅一天,太子太傅白大人昏睡不醒、大夫纷纷束手无策的消息便传遍了帝都。
阿武送走了最后一个大夫,天已经黑了。他叹了口气,心想这好人的命运怎么这么多舛。
进来府门的阿武正准备让守门的笑死锁门,却听见了马车的声音。
朝华帝得知了白辞的情况,将宫中的太医都派了来。阿武看着提着药箱的身着太医服的太医们从马车上走下来,就像是看着救星般迎了上去。
“我家大人就劳烦各位太医了。”
太医们依次上前给昏睡不醒的白辞诊了脉,但是过后却都是一脸无措的样子,阿武看着最后一个太医和前面把完脉的太医脸上的神情并没有什么不同,便知道自家大人这症状只怕是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最后是太医院院首开的口:“方才把脉探出白大人的生命体征很弱,白大人若是一直维持着这个昏睡状态,他将有生命之忧。”
“陈远首,你有什么办法吗?”听到院首出声的阿武仿佛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陈院首叹了口气,“凡事讲究对症下药,我虽然知道了白大人的生命体征单薄,但是却不知缘由,我们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