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麟又做梦了,梦里的场景不是很真实,并不像现实生活中会发生的事情,但惊醒后的他仍然心有余悸。
在梦里是一块石碑,周围围绕着许多杂草。那也是应该夜晚,月亮很满,但是颜色却泛了红。有东西朝着他攻击来,只一刹那,谢麟也感受到了就那一下,那石碑都能够瞬间化为粉末的力量,但是预料中的攻击并没有挨在他身上。他看到的只是眼前人的背影,那个背影却很熟悉。
终于在替他接下那一次攻击后,眼前人转过了身子看向了他,脸上的表情也有了一丝放松,但是也就这一眼后,一口鲜血从眼前人的口中吐出,溅落在四周的小草身上。
惊醒的谢麟思绪逐渐清晰起来,那哪里是什么眼前人,分明就是他的漂亮哥哥。
窗外的月亮没有梦里的圆,但是却没有没杀戮之气沾染上红色,如弦。谢麟想自己此时的思念也是如此。
弦如勾,他的心被什么东西勾走了。满载着思念,他不知道梦里自己变成的那块石碑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他却十分清楚自己的心思,那人在昏倒前,即使是那口中吐出的鲜血都不忍溅到自己身上。
仙界中的天池,菉竹还在疗养着。知道此事的人本就只有司文与归玄。为了不让其他人生疑,司文也只能偶尔前去天池查看情况。却是归玄向自己弟弟赤麟许下了会替他照顾好菉竹的承诺,如今却是菉竹一而再,再而三的保护了他的弟弟赤麟,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做到。
归玄常常前去天池,天池本就是天帝修行的常用之所,在平常归玄就有很多时间待在天池,倒也没有叫多少人生疑。
天池中央的雾气并没有散去,归玄只是站在天池边上,他此时担忧的不仅仅是重伤不醒的菉竹,还有那为了三界在人界历劫的亲弟弟赤麟。
尤其司文告知了他那阵法之事后,他更为担忧。他不知道这次原本为了让赤麟恢复灵力的历劫能否如期带来好的结果。
要知道真让魔族那家伙得了逞,赤麟将永远不会回来。
菉竹也做了一个梦,但是梦里的场景却让人触目惊心。他看到了无名山满是血迹,生灵皆丧尸了生命。那场景已经比过了四百万年前的神魔大战。
那些逝去的生命连抢救的时机都没有来得及给他,便全都消亡了。天空压着黑黑的云。
虽是梦境,赤麟的绝望与悲伤却十分清晰,他飞到高空,入眼的是人族到处血流成河,黑烟缭绕,没有一个或者的生灵的气息。
四百万年来,菉竹不曾入世,但是来来往往的人却也增加了不少他与人界的关联,更何况后来他又因赤麟去人界走了一遭。
菉竹终于回到了无名山。他想起来了,他本来是在保护赤麟。
他前次受伤后一天中难得清醒时间,他在无名殿中逗弄着池子里的小鱼,但是心头却突然有了剧痛,他在赤麟身上留下的元神在十分危难之际会将感受传回给他。
他下去时,刚好挡住了那一击。那人虽然被黑气隐藏着可以瞒过其他人,但是却没有瞒过他。
他昏睡前,想着谢麟没有受伤真好。同样想说出口的话却没有来得及。
柳童近来在无名山中并不好过,上次去了仙界后得知了自己师父受了重伤之事后,心里如同压着一块巨石般,一直踹不过气。
他在每日清晨与傍晚与白虎一起巡视山中,其余的时间都在房间里看文简。他虽是如以往一般,但是一直朝夕相处的白虎终是看出了异端。
“你从上次和司文仙君一起去了神界后回来情绪便不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白虎难得在山间巡视之时,便幻化成了人形。
白虎知道柳童虽然以往性格跳脱,但是做事情却是靠谱的,能够让他心绪如此不安的事情无外乎那两件。
柳童看着白岩道:“没有,因为这几日司文仙君让木清带来的竹简比往日多了些。”他知道自己若是将自家师父受伤的事情告诉了白虎,只不过是凭白的多一个担忧的人罢了。
“你上次去神界前说要去帝都看山神大人,回来后也没有再提这事了。是山神大人出了什么事情了吗?”白虎猜到了。
“师父怎么可能出事,是我想去帝都看师父的事情被司文仙君知道之后将我叫去神界教训了一番,说我这时去帝都必然会影响赤麟前辈历劫,还说我那么多神界事件白看了,又多添了许多任务。”柳童说得很是真诚。
白岩没有再追问,但是却知道柳童所言并不是实话。
幻化为人形的他与柳童在山间走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朝着柳童开口到:“司文仙君说与神界有瓜葛的生灵参与赤麟殿下的历劫中,会影响劫运,柳童你是因为以后要去往神界励职,但是我并不会,所有我是可以去帝都的,对不对?”白虎想到这件事情后,神色都变得兴奋起来,他自知柳童在山神大人的事情上对自己隐瞒了什么,但是只要自己去了帝都一切的问题便都有了答案,他还可以陪在山神大人身旁。
听到这话的柳童才发现自己以为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过,若是早前就让白虎在师父身边,说不定师父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但是如今事情却已经发生了。
柳童叹了口气,知道事情已经隐瞒不下去了,对着白虎说:“白岩,师父他受伤了,此时在神界养伤,并不在帝都。”
白虎虽然对事情有了猜想,但这话从柳童口中说出再传入自己的耳朵,情绪仍然有一些失控。
他本就是生性好战的白虎,这些年也不过是跟在菉竹身边修炼才将好战之气压制了下去。
柳童看着浑身散发出杀意的白虎,他想到了师父对自己说的:“柳童,你不必与白虎比灵力修为,白虎这一脉本就是属于战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