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念他去北定与菉竹他们一起过的那个年。他们吃了白辞包的饺子,师父与司文师叔以及白辞都送了新年礼给他。
他也想念师父带着白辞回山的那个新年,虽然没有久待,但是他们却一起用大红灯笼与对联将山神客栈装饰的喜气洋洋的。
柳童趴在桌子上,并不知晓此时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人。
柳童是在起身回屋时才发现的。“司文仙君,你怎么来了?”
这话中似有高兴有似有责怪。
司文没有回话,他看着柳童这下的神色比刚刚好了许多。
他才接话道:“你知道了那山神庙宇之事?”
“我都知道了。”柳童看着站在面前的司文,垂下了眼眸,他知道司文仙君不告诉他便是不想自己这般模样。
“想去见见?”司文看着面前的柳童说话语气也放低了一些。
“可以吗?”柳童真的很想去看看。
“可是我不能去,我去了这无名山和客栈就没有人看守了。”
“明日去吧,但是只有一天时间。我替你守着,就当是送你的新年礼物。”司文难得的开了个玩笑。
菉竹的梦做的断断续续的。
“小草,你可一定替我看看这混沌劈开之后的世界。”
他只看到了那人的背影,手持着剑飞跃到了半空中,朝着面前的那一天黑暗劈去。
菉竹隐隐约约明白了梦境中的一些事情。应当是混沌还在之时,这灵气与生机仅仅只存在那漂浮在空中的山岛上,也就是菉竹梦中自己所变幻的那株草的生存之地。
梦境短短续续,菉竹看着那个拿着剑的背影将那混沌劈开了,远处似乎也有了一丝光明。
但是那身影却也随着混沌一起消失了。
菉竹觉得自己在黑暗中走了很久。他似乎跳下了那座仙岛,想要去找寻那个身影,他一直在走着走着,没有停歇。
蒋召先前派回北定候府查自己父亲的事情,却没有查着任何痕迹。
让蒋召迷惑的是,自己擅自将计划取消了,父亲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夸赞蒋召。北定候给他的回信是这样写的:
不知觉中,召儿已经长大,倒是为父思路不及召儿活络。这事是为父一时想错了。
但是那计划所求者乃大,又岂是一时糊涂所能坚持。蒋召倒也不知是自己身在这帝都逶迤太多,因此边将自己父亲想得太过复杂还是父亲真的有值得让人怀疑的地方。
蒋召并没有对白辞说这些糟心事儿。
时间过得很快,谢麟即将迎来束发之礼。
朝华帝也难得再次批准了南安候府夫人入帝都见证谢麟的束发之礼。
束发之礼是在谢府举行的,前来观礼的的人并不是很多。谢麟脸上有少年郎的爽朗,仪式结束后。南安候夫人看着面前已经长大的谢麟,眼睛里不由得泛出了泪花。
这八年来,她也只被朝华帝批准来过帝都两次。
北定候与南安候因手下兵李关系,自大燕开国以来便定下来无应召不得入帝都。
但历任君王,没有谁是真正实施过的,但是北定候与南安候也甚少进京。
到了朝华帝这里,他们都明白,是必须遵守的。
谢麟抹去了自己母亲的眼泪。“母亲,孩儿没事。你看孩儿这不是好好的吗?”
许是真的重视谢麟,束发礼的第二天,朝华帝便让皇后主持的家宴,专程宴请了谢麟以及南安候夫人。
朝华帝与皇后这边多年,他们的关系始终没有缓解半分,但是朝华帝也明白,皇后在宫晏家晏这类的安排上从来不会出现差错。
用膳时,朝华帝对谢麟很是和蔼,就真的像是两个相熟的世家一起用膳。
坐在旁边的皇后看到朝华帝这副嘴脸,只觉得恶心。
这大燕朝谁人不知,男子束发乃王孙贵胄以及大家族最为重视的,应当在家族宗祠中进行,而且应该家长长辈参与。而朝华帝不提让谢麟回南安,也不让南安候来帝都,只是应允南安候夫人入这帝都,如今却还表现得像是南安候府得了多大的恩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朝华帝竟然提及了谢麟的婚事。
朝华帝似是突然想到一样转头对着坐在自己右侧的皇后说得。“皇后,世子既然已经束发,他也整日在学堂,而南安候夫人也要离开,你作为长辈,可要替他留意合适的姑娘。”
皇后听到这话顿了一下,很快便回到:“臣妾明白。”模样是真正的端庄贤淑。
听到这话的南安候府夫人,不由得停下了手中伸筷夹菜的动作。
“多谢陛下挂心,麟儿虽然已经束发,但年仍幼,他的婚事不必如此着急。”
皇后也是母亲,自是理解谢麟母亲的心思。
儿子神仙囹圄多年,如今连婚事都要被左右。谁能甘心。
朝华帝倒还是客套的回到:“倒也不是现在,只是让皇后留意一下,有合适的倒也不错。”
萧敏在离开帝都时向谢麟讲了南安现在的情况。
“麟儿,你父亲在来时告诉我,南边夷族似有准备进攻之势。南安与那夷族的战争迟早会发生。夷族好战凶猛,他们一旦攻破边境,南安百姓乃至整个大燕朝的百姓都将在水深火热之中。
南安已经在厉兵秣马,但是却不能让朝华帝知道。我们虽然有夷族要准备进攻的确凿证据,但是你身在帝都,免不得朝华帝会因为此事而降罪于你。
父亲让我告诉你,若是我们南安与夷族真的开战,我们南安抵挡住夷族,只怕也会元气大伤,就怕到时间你在帝都再生事端。
因此到时我们与夷族一开战,你可以回来南安。”
谢麟知道父母都是为了他好,他也不想到时候留在帝都的自己真的成为了南安候府的软肋。便对着母亲。点了点头。
他知道朝华帝在自己权势得以稳固的条件下是愿意体谅百姓,优待百姓的。但是一旦权势得到威胁,百姓便会被放弃。
萧敏说起来也是群主身份。她的父亲是先皇的堂弟。
在萧敏准备离开的前一天,皇后以体恤之意召她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