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辞并不知道北定候来了帝都之事,他只是觉得蒋召自出门一趟候回来后心绪似是有些不对。
白辞是在东宫时被朝华帝宣见了。
“白爱卿,你知道北定候入帝都之事吗?”朝华帝看着端正站立在下方的白辞说到。
白辞这才明白蒋召这几日的思绪不平所为何。
“回陛下,臣不知。”
朝华帝知道白辞联合北定候的几率很小,他点了点头。说着便将桌子上的一封奏折给拿给了徐全,徐全又再递给了白辞。
白辞接过折子候,朝华帝对着徐全说:“你退下吧。”
白辞看了折子也不仅眉头皱了起来。
“这折子是两天前到帝都的。折子上虽然是奏请,但是北定候在昨日便已经抵达了帝都。”朝华帝说到这儿看了看白辞的脸色。
“白爱卿,认为北定候此番入帝都有何打算?”
白辞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是世代簪缨的北定候谋逆之事,没有确凿证据是不能从自己口中说出的,更何况白辞不知道蒋召在这件事上扮演了什么角色。
“朕知道你的顾忌,他既然已经递来了折子,过两日定会不再掩人耳目的在帝都出行,朕只需要你替朕看着他们的行动。”
无淮在私下又去见了一趟北定候。
北定候似乎对无淮的到来早有预料。
“果然,你是在蒋召身上。”帝都的茶比北定的细腻,北定候端起茶杯,一身长袍倒也见不出年轻时的杀伐决断之气。
“本座倒是不知,你又是谁?”无淮的身形比从前聚集了一些,但在终归没有躯体。
“自然是来帮你之人。”茶杯被轻轻放下,那人盯着旁边的一团黑气说到。
“帮本座,帮本座杀那赤麟吗?”无淮对眼前之人的实力并不相信,无非就是些能够乱人心魄的东西罢了。
“杀赤麟?想必阁下也试过了,成功了吗?”那人说的很是轻佻,对着无淮的蛮横行为也似有不屑。
“阁下莫不是以为身为战神的赤麟来了凡间历劫便是能够随意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他此番而来历劫所为何,阁下难道不是最清楚?他身带福报,身边又有人保护,岂是能够轻易得手的。”
“所以你有什么好办法。”无淮沉下性子问道。
“自然,阁下无非是想破开那四方界,解救族人,并非一定要除去谢麟。”
“你的意思是挑起人界战乱?”
“正是如此,若他来这人间一趟不仅不能平定战乱,反而下界因他暴动,你说他归去时会不会如四百万年前一样?”
无淮看着眼前玩弄着茶杯的中年男子:“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占据了北定候的意识?”
“哈哈,我自然有我的法子,不想阁下你虽与蒋召签订了共契,却仍是受制于人。”
“本座倒是不知你们神族却也做如此勾心斗角之事?”
“这就不是阁下该担心的了,阁下与我家主人的约定还是如常。”
白辞回去时,蒋召在自己的书房。白辞敲了敲门。
里头的蒋召听到白辞的声音就立马起身开门将白辞迎了进来。
“阿辞,你回来了。”礼部事情事情很少,蒋召每日都是点了卯,若没什么事情都是待在府中。蒋召说着替白辞解下了背上的披风。已经深秋,帝都的风很是萧瑟。
“嗯。回来了。”
白辞是坐下后才开口的:“蒋召,侯爷是不是到帝都了?”
蒋召知道这事情瞒不了多久,他点了点头。
“我知道这事情你是预先不知的。你来帝都已久,北定之事之事难以知晓。更何况候爷此番确实出乎意料。”
“我在昨日就已经见过父亲了,父亲他应该是知道我会阻拦他,因此事先我没有得到半点消息。”
“如今南安战事不平,侯爷这个时候进京,不管他是否真的有那个心思,这个猜忌确实是少不了了,更何况,”白辞说到这儿就停了下来。
“阿辞,我父亲此番前来就是所为那事儿。他所带人手并不多,所幸帝都的势力都掌握在我的手中。父亲从小教导我,男子汉以国为先,先攘外再安内,可此番父亲却是让我都不认识了。”
谢麟比朝华帝晚两日收到来信。南安距离帝都本就遥远,这书信是没有进入帝都直接快马加鞭发往南安的。
他幼时也听得父亲讲过北定候年轻时的事迹,十六岁便跟着先侯爷平定北定边境势力,是个不折不扣的马背英雄,有勇有谋。在自己三岁生辰时也曾专程瞒过朝华帝的耳目前来南安祝贺。
北定与南安一向私交不错。这次北定虽然没有在南安的战事上伸出援手,他们也都只以为不想让朝华帝凭白再生猜忌,哪里能够料到是打着借南安战事之危起帝都之东风。
埋在帝都的线并没有撤下去。谢麟往帝都发了一封信,但心里始终放不下。
入夜他骑着白虎回了一趟帝都。
蒋召这几日早出晚归,白辞是早上起床开门后就看见了院子里的一人一虎。
深秋的清晨多凉气,白辞看着站立在白虎旁边的少年,虽年不足十六,但已经颇具气势,他明白菉竹辛辛苦苦所为何。
“白兄。”
谢麟当然没有与白辞聊上太久。
今日恰巧是休沐之日,谢麟前脚刚一离开,蒋召竟然后脚就回来了。
无淮一进院子就感受到了那白虎留下的气息。那是猛兽将此圈为禁地的标志,代表着这个区域里的人和生灵不能伤害的警告。当然这只对有修行的生灵有效。
“阿辞,今天父亲入宫见陛下去了。”
“今天?”白辞想到这儿才察觉到了一丝北定候的计划。
递给朝华帝的奏折想必没有几人看过,北定候到今天为止在帝都也没有直接抛头露面,连进宫朝见朝华帝都是掩人耳目、遮遮掩掩。
“蒋召,最近北定边境发生战事了吗?”白辞突然想到了什么?
“北定边境,没有收到消息,父亲也没有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