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自己父亲派人来营帐传唤自己时,谢麟是吃了一惊的。
他刚走进南安候的营帐,就听到他父亲无奈的叹了口气。
“听说,你与太子发生了矛盾?麟儿,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为父觉得那太子并非无能之辈,你们怎么就因为一头白虎有了争执。”南安候自是不知道具体情况。
“我知道你喜欢那白虎,但是为父认为那太子殿下也不是蛮横之人,你与他好生说明,他也不会干那强取豪夺之事儿,怎么你还将他气走了?”南安候看着谢麟继续说到。
谢麟这下是反应过来了,他笑了笑对着南安候说:“父亲,我并没有与太子殿下发生争执,太子殿下也并没有要我的白虎。”
“那太子殿下怎么去看了白虎不多时便满脸急色的走了。”南安候并非听信谣言,而是他也看见了萧恒回营帐时脸上的神色。
“父亲,太子殿下若是想要白虎又怎么会在南安交战的关头,当初在帝都不就是最好时机。又何必等到如今。”谢麟对着南安候耐心的解释到。
“我知道太子殿下不是强取豪夺之人,那你告诉为父,为何太子急冲冲的就从白虎处离开了。”南安候难得的对着谢麟冷了脸。
谢麟总归是不好意思告诉自己父亲,那太子是看见了他与漂亮哥哥牵手的场面,不好意思便离开的。
南安候看着谢麟半天口里也没有蹦出个字,挥了挥手:“算了,我相信太子应当不是那等记恨之人,你有空也多去陪陪太子,他一个人在这营帐中是要苦闷些。”
“知道了,父亲。父亲若再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营帐了。”谢麟说完便转身告辞离开。
南安候看着自己儿子离开的背影,想到了军中说的世子与那菉军医的关系很是深厚,不由得皱起来眉头。
他自是知道菉竹对于谢麟没有坏心,但同时他也从谢骏口里知道了谢麟在帝都遇见的一些异事以及那场刺杀。
菉竹既非凡人,而他又唯恐自己儿子一腔热情泼入了海。纵使再滚烫,最后也不得沸腾半分。
谢麟回到营帐对菉竹说了南安候传唤他的事情,菉竹不知怎么突然提议:“既然,那太子在这营帐中闲来无事,上战场你们也定然不放心,不若让他来医帐中看看。”
菉竹的提议,谢麟觉得十分不错。但他又不由得想到,漂亮哥哥当时照顾自己是否也是出于这番心思。
菉竹当然不会知道谢麟的心思。他只是不想谢麟因这事儿而困扰。而菉竹对于大燕朝华帝的所做所为也有所了解,他认为,若是萧恒能够见证到战场上的真正生死,那必然也会有着以往所没有的共情能力。
“好,如此也好。”谢麟终是点了点头。
第二天是难得的歇战日。谢麟一早便去了萧恒的营帐。谢麟到萧恒营帐时,这位大燕朝的太子殿下正在翻看着兵书。
听到门口的侍卫禀告时,萧恒立即站起了身来。萧恒对着谢麟到底是有着很大的崇拜之情。
此时得了自己召令才掀开帐门走进来的男子,只不过大上了自己两岁,但种种行为却已经是很多成年人所望尘莫及的。
萧恒想着在帝都时谢麟的状态,再想到自己来到南安所受的对待,一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萧恒先是跟着谢麟去了点兵场,南安候是真的想要教给萧恒一些战场知识,这段时间以来,萧恒除了没有能够上战场,关于南关所有战事的情况都没有隐瞒萧恒半分。
虽然年前有一大批受伤的将士已经安全遣送回家,但留在军营中伤势没得痊愈的伤员还是不少。
萧恒还没有走到医帐,就闻到了很浓的药味。他来这南关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平常虽然逛过军营不少次,但是都没有靠近这军医帐。
为了起着保护伤患的效果,医帐是比较远离主营区的。故而萧恒每次都忽略了这个重要的地方。
医帐里的大夫和医仆都在忙着各自手上的事情。谢麟带着菉竹进来,并没有打扰正在工作的大夫们。
萧恒看着这帐子里的一众伤患。已经开春的南关寒意已经消散,但是这医帐里却还在生着火炉。不少躺着的伤患身上的被褥盖的很厚,但是仍然在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咳嗽声。
终于有人注意到了进到了医帐的谢麟与萧恒二人。
“世子,”有医仆对着谢麟点头行礼,军中的规矩自是简单。说完等到菉竹的点头示意后,便端着手中的药碗出了营帐。
谢麟终于对着忙碌着的医官们喊出了声。那些大夫们在应到谢麟的声音后,便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谢麟与其身旁的萧恒。
“这是太子殿下,这段时间太子殿下也会来着医帐中,就劳烦各位大夫关照了。”
“卑职见过太子殿下。”在医帐中不论行动是否有碍,都在向着萧恒行着礼。
萧恒知道这是他们对于他这个身份的认可。
他想到了在帝都自己的父皇对自己说的那句话:“恒儿,你要记住:既做君王,虽要信任下臣;但是万不可让百姓与战士们只知下臣而不知君王。
现如今那北定军中与南安军中还有几人知这大燕天下何姓?”
若是此时朝华帝在身边,萧恒定要告诉自己的父皇,边疆战士未尝不知这天下何姓,权臣又未尝不会为护着这大燕江山而拼尽全力。
“各位军医免礼,萧恒不过是来这医帐学习罢了,以后萧恒还要仰仗各位军医了。”萧恒知道既然到了这南关,便要一改帝都在南安将士心中的印象。
萧恒对着医帐中的各位大夫连自己的谦称都改变了,在场的各位军医互相打量着,后在谢麟脸上看到一丝笑意后才互相点了点头示意。
“既然太子殿下如此所言,那今后就恕卑职们失礼了。”
“何来失礼,学手艺与知识总该是受些苦的。”萧恒说的很是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