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这份儿上,十里八乡的人都把他当做神仙一样的供着,而且这个神明不求金银珠宝,也不求锦衣玉食,只是偶尔的拿点他们自己亲自做的吃的就离开。
他们不知道的是,如果没有沈清让的存在,这些吃的他也半分不会拿,抵不住他在耳边一直磨磨唧唧,回来的时候就会给他带一点。
白止玉想召唤自己的佩剑,一挥手,发现镇殃没有过来,疑惑的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心。
“镇殃呢?”他问陆尘渊。
陆尘渊:“可能是去玩了吧,大概还摔断了腿……”
本来想直接除掉陆青青,然后就可以直接走掉的,但没想到镇殃不见了,用其它的剑大概率杀不死这个已经修为达到了化神期的陆青青。
“这个鬼与已经有化神期的灵力,普通的剑应该杀不死她。”白止玉轻声的对陆尘渊说道。
陆尘渊倒吸一口冷气,忽然之间觉得头皮发麻,好家伙,那要是不叫师尊和弦鹤长老过来,今天这些所有弟子都要交代在这儿。
摸了摸鼻子,倒也不是不能把镇殃叫过来,但是他骨头已经碎了,血书求问,还能打吗?
青鸾说道:“三长老,那个小老虎好像是在一个叫沈清让的人那里,把它带走了。”
“原来是他带走了,那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白止玉回过头,“渊儿,你去将镇殃带回来。”
陆尘渊迟疑了一下,还是应了下来,转身离去。
“师侄怎么离开了?他要去哪里?”弦鹤舔了舔嘴唇,风吹的他觉得嘴唇有些发干。
众人已经停留在这里很久了,但这件事始终得不到实质性的进展。
很多无关此事的宫女和太监们都已经先一步的离开了,还是有更多数的人留在这里只是为了看热闹。
现在这件事已经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在整个宫里,就连一众妃子都连夜爬起来,匆匆的赶过来查看。
锦妃裹着披风,连连的打着哈欠,坐着软件慢腾腾的赶过来,面容精致,带着丝丝倦意,看起来迷迷糊糊的,别有一番风味。
那轿子刚刚一停下,她就被扶着站起身,每走一步都婀娜多姿,步履轻盈,就像是春天的湖边的垂柳一般摇曳生姿。
“今儿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呀?大晚上不睡的,这么热闹。”
后面紧接而来的是容贵妃,她好像是没有卸下或者是又起来准备了一下,发髻梳的平平整整,妆容精致,看起来十分的华贵大气。
锦妃瞥了一眼容贵妃,眼里满是不屑:“呦,姐姐,这是还提前梳妆打扮了一下才过来的呀,这么晚了不休息,还等着王上去姐姐那儿吗?”
容贵妃指尖冰凉,姗姗的来到了帝王的面前,微微欠身行了个礼,并没有理会锦妃的挑衅。
直接被无视了,锦妃面子上觉得有些挂不住,也同样来到了帝王的面前试图撒娇吸引他的注意。
但此时的帝王哪里有闲心理会这些莺莺燕燕?他还在为如处理这件事而感到烦躁,这件事确实给他了一个晴天霹雳。
家事难管,这样糟糕的家事更难管,当务之急是马上判断出到底谁是说真话,谁是说假话。
他平静了一下思绪,重新的对视着陆怀瑾:“告诉本王,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依旧是那副态度,语气从容,不卑不亢。
帝王无法判断出他神色中的任何信息,之后转移目标问陆青青:“青青,把经历的事情仔仔细细的重新说一遍。”
陆青青面色一僵,看样子完全是不想再开口重复一遍令自己绝望的这件事,但现在情况所迫,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她开口解释。
她猩红的眼睛盯着眼前的男人,陆怀瑾,那个让自己变成如今这个鬼样子的垃圾。
她真的很想直接上去就杀死他,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掏出来,扔在地上看一看到底是什么颜色。
陆青青此刻恨不得剥他的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搞不懂这个男人为什么做错的事情还是一副问心无愧,心安理得的模样。
陆怀瑾抬头和陆青青对视着,目光如镜,仿佛能看透他的内心一般低语:“父王,孩儿身正不怕影子斜,有胆休管鬼缠身。”
陆青青咬牙,脸色涨红,脖子的血管像是要爆炸一样,她双手微微的颤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那张愤怒的脸扭曲成了一团。
此时此刻,她就像是一只即将爆发的雄狮,仿佛瞬间就能撕裂面前所有的猎物一样。
就连见惯了大世面的弦鹤都不由自主的摇摇头,不禁在心里默念着,这下糟了……
万一她一个愤怒,控制不住自己,咔嚓一下,把这个小黄帝的脑袋给扭下来怎么办?
自己身为一个堂堂正经门派的二长老,要是连这个都没有阻止成功,那以后老脸往哪儿搁?怕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弦鹤似乎都已经想象出来以后自己那惨烈的场景,赶紧拍了拍脑袋,提醒着自己不要乱想那么多。
现在不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还有三师弟,就算没有反应过来,也还有师弟垫底,他可是神族,至高无上的存在。
想要杀死这个陆青青还不是弹指一挥间的事。
“陆怀瑾,你还真是敢说,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是这样的人……”陆青青声音愤怒,但已经微微沙哑,回过头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看着皇后。
“母后是相信青青的吧,您知道青青从来不会对您撒谎的。”
皇后泪流满面,沉默着不停地擦着眼泪,没有说话,她当然知道青青从来不会对自己撒谎,也知道青青绝对是遭受了莫大的委屈。
但现在帝王在这里,所有的话不能只有自己相信,而是要让他相信。
在他眼里自己的皇子个个正直善良,温柔谦卑,肯定是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的。
就算是到如今所有证据,所有话都摆在面前,他还是要犹豫着,他在犹豫什么?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陆怀瑾真的残害了自己的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