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血……依旧是止不住,陆沉渊呼吸一滞,木讷的回过头,直勾勾的看着那把刺穿白止玉身体的那把长剑。
上面飘散着一股浓厚的神力,并且仔细看去,上面还精致的雕刻着一个字“神”。
这是神族的剑,还是神启的……怪不得……怪不得那些药都没有用了,为什么神启的剑会出现在这里?
他想知道,但是现在的情况没时间给他多做思考,他依稀记得,师尊有一颗炼制出来的保命丹药,那是曾经在神族的时候,他亲自炼制而成的。
但是那是师尊的戒指,自己根本就没办法拿到,晃了晃白止玉,他问道:“师尊,师尊药,药在哪里?”
白止玉已经没有了意识,看不清眼前的人,只能依稀的听见自己的徒儿在问:药在哪里。
药,什么药……白止玉艰难的想要睁开眼但还是无济于事,根本做不到。
陆尘渊看着白止玉已经苍白的薄唇,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再也止不住了,他搂着白止玉温热的身体,不断的道着歉。
“师尊,师尊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都是因为我,对不起对不起……”声音哽咽,泪如泉涌,悲痛欲绝。
镇殃站在一旁傻了眼,心里好似一道惊雷划过,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沈清让亦是如此,他想要过去,但是脚底就像是被灌了铅,挪动不了半步。
“别愣着了啊,都干什么呢?救人啊!师侄说的什么药啊!”弦鹤在一旁焦急的开口,思绪还算是十分冷静的,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救人要紧。
“药……主子的药……在戒指里!”镇殃被弦鹤的呼唤声惊醒,立马想到了白止玉的救命药在屯元戒里面,它是白止玉的佩剑,是可以随意进出屯元戒里面的。
没多做思考,镇殃立马化作一束神力,冲进了戒指中,很快的带着药出来了,握着丹药,跪在二人面前:“少主!药!”
药?对!镇殃是可以进入屯元戒的!可以拿到救命丹药。
陆尘渊接过药,急忙喂进了白止玉的口中,果不其然,药效迅速的有了效果,只见白止玉胸口发出一道金光,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起来。
这药本来是白止玉当年为了以防意外发生,在自己的巅峰时期,耗尽了几万年时间炼制而成的救命丹药,可以医死人肉白骨,令人起死回生。
可谓是世间仅此一颗,不可遇不可求,神族的主神炼制而成,那效果是可想而知的。
这也是弦鹤第一次遇见金色的丹药,以前最好的丹药也只是褐色的丹药潜伏着金色的光芒,原来还有通体金黄的。
虽然药已经恢复了白止玉的身体,但他还是陷入了深深地沉睡,意料之外的没有醒来,陆尘渊伸出手,轻轻的探知了一下白止玉的身体。
赫然发现,师尊的神识不见了!
与此同时,神族苍穹顶,大雨纷飞,两人并排而立,一个身着金色长袍,面容精致,气势凌人,令人看了就觉得万分惧怕,他背着双手,注视着远处的风景。
另一个蓝发蓝眸,容貌清冷倾城,带着一股重重的疏离感,他穿着一身白色长袍没有一丝表情,两人就那样沉默着。
须臾,神启开口了:“值得吗?”富有磁性的声音传进了白止玉的耳中,很好听。
白止玉弯眸,嘴角上扬,没有回答神启的话,转而接住一片飘进来的雪花,雪花落在他的指尖,一丝凉意在手中蔓延开来。
神启蹙眉,虽有些不满,但还是再次开口:“为了一个小神,你我二人之间没必要闹成这个样子。只要你想,有多少个徒弟都无所谓的,不是非他不可。”
“可我就是非他不可。”白止玉收手,对上神启那双金黄色的眸子,没有丝毫退却。
目光淡漠,冷若冰霜,神启注视着白止玉,他很讨厌这种眼神,可奈何眼前的人从来都是如此。
好像是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面对一切都是这样冷漠无情的神色,没有一丝表情的解决任何问题,几乎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对他来说,似乎就算是天塌下来,都会是轻描淡写的:“没关系。”就仿佛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神启攥紧了拳头,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都好像越发沙哑了:“离开他吧,在我的身边,你还是这神族高高在上的主神。”
“你知道我从来不在乎这个名号的,直到现在,我都不知我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现在我只想要和渊儿生活在一起。直到永远。”
神启没再说话了,移开了目光,不敢再和白止玉对视下去。
不知为何,他总是感觉今日的白止玉很奇怪,只要和他四目相对,就好像会被他看穿一般,令人窒息,不由自主的心烦意乱。
“神启,在下界的事我不怪你,但是你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了,有这样的心态,你也应当反思一下,为何动了七情六欲。”
白止玉见神启只是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便继续开口:“这宝座太空了太冷了,一旦触碰到了温暖,哪里会舍得放手。”
神启回头,迟疑片刻,闭上了双眼,深吸一口气,留下了一句话,便转身离去了。
“无情道你是躲不过的,那是天道。”
白止玉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山峰,皑皑白雪覆盖在大地之上,寒风凛冽,这风不仅吹到了他的身上,更是吹进了他的心里。
天道是什么?什么又是天道?看不见又摸不到,但是却被它无形的操控着。
转身,白止玉也迈出脚步,离开了苍穹顶,他的神识受到了重创,需要沉睡休养,不知需要何时才会醒来。
这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吧,他还是不想面对自己的小徒弟,现如今他知道了,自己定是会堕入无情道。
那么就在醒来以后,面对这个事实,尽量不要对渊儿透露出任何情感,让他可以慢慢适应,以免以后他无法接受对他不带有一丝感情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