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渊?凤凰一愣,表情都有些不对劲了起来,她说的和自己想的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转头看过去,就在目光和陆沉渊交织过后,彻底傻眼了,再瞥见一旁摇着扇子的白止玉,他脑海中逃跑的想法占据所有空间。
他踌躇半步,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迟疑片刻,终于还是妥协了:“大人。”
此时内心的忐忑已经不是只字片语就可以形容的了,谁会想到离开神族这么久的两人会出现在这里?
凤凰半跪在地上,垂着头,哪里还有方才趾高气昂的摸样,全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惹怒面前的陆尘渊。
陆尘渊可是神族人尽皆知的坏脾气,曾经的凤凰就因为没有让他骑着到处飞,当天晚上趁着凤凰睡着了,陆尘渊竟然偷偷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家的羽毛都扒光了。
后来凤凰还因此喜提了一个新外号:无毛鸡
这简直就是他鸟生阶段里面的奇耻大辱,自此以后他巴不得绕着陆尘渊走,颇有一股死生不复相见的状态,奈何还有这层身份压着不好说什么。
只要主神一天是主神,陆尘渊的地位依旧是不可撼动的。
“跑下来做什么?你是有多无聊?”白止玉停住摇着扇子的手,撑着脑袋偏头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凤凰好奇的问,“最近神启放的这么松了吗?”
“并没有,凤凰是受到了人族的召唤而来。”
镇殃同样化作人形,三步并两步惊讶的指着冷泉月问:“该不会是她吧?”
没有说话,凤凰默认了,现在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少女是怎么拥有神力的。
“既然如此的话,你且先回去吧。”白止玉视线扫过冷泉月,只是轻轻一瞥,他就能感受到少女体内蕴含的力量强大如斯。
“不准走,凤凰!是我冷泉月召唤你,不是他白止玉。”冷泉月凝眉,微风吹动她青色的裙摆,佳人美如画,站在那里就像是上天雕刻出来的杰作。
傲然而立,对峙着白止玉的目光毫不示弱。
本来都已经准备离去的凤凰被这一下弄糊涂了,他脚底就如同灌了铅一般,再也不能挪动半步,又再次尝试了一下,本来有些疑惑的神情下一秒就变得惊恐万状。
真的动不了了,就像是被下了咒,只能伫立在原地,身体怎么都不听使唤。
凤凰带着哭腔,恳求着白止玉,身体微微颤抖:“大人,我动不了了,救我。”
白止玉站起身,只是挥挥手,凤凰身体上的禁锢立马消失殆尽,化为虚无。
“冷泉月,本尊知道你的力量都是来自哪里的,也知道你的身后是谁在暗中协助你,不过这都是你自己的事,与本尊无关,你最好也少来找事,以免闹得大家都不痛快。”
话说的十分决断,一点余地都没有留,白止玉是聪明人,自然知道神启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想得出用一个普通的少女来挑拨离间。
冷泉月自然是不服气的,她好不容易又一次获得了新的生命,得到了如此强大的力量,她自然要好好的把握住,绝对不可以放手。
如今若是可以拼搏一把……就有可能得道升天,成为一名德高望重的神族,脱离这个令人厌恶至极的人族身份。
她的野心远远不应当滞留在此。
撩起裙摆,她来到白止玉面前,直接跪下,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鹤立鸡群的白止玉,语气满是真诚。
“希望三长老可以收弟子为徒。”
此话一出,许久不笑的白止玉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声音清朗动听,如同山间泉水倾泻而下。
陆沉渊一怔,抬眸紧张的注视着白止玉那张清冷如玉的脸,直到他慢慢开口:“给我个理由。”
“泉月想要成为强者。”
白止玉沉默了,所有人都沉默了,大家都屏住呼吸,似乎是忘记了现在还是在比赛之中。
弦鹤看了一眼白止玉,并不担心什么,她知道陆沉渊和冷泉月结怨已久,于情于理他都是不会答应这个请求的。
“好。”
就在这一刹那,弦鹤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猛然把头转向白止玉,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宁晋微微站起身,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在场的人哗然一片,谁都没有想到,三长老竟然真的会答应下来。
陆沉渊此刻只觉得眼前一黑,胸口一闷,嘴中竟然沁出淡淡的铁锈味。
“白止玉……”他脱口而出,喊出了这个令他烦躁而又爱慕之名,咬牙切齿,不知到底是因为气极了还是怎样,他也跟着笑出了声。
三分讥讽的笑意停留唇边,陆沉渊抬手,猛的掐住了冷泉月的脖子,直至将她缓缓的拎了起来。
冷泉月没有反应过来,当她意识到这一刻时,最先做出反应,拼尽全力的试图挣扎开来,但是没想到的是陆沉渊的力量恐怖到了极致。
无论她怎么做,都没有办法让陆沉渊松开一丝一毫的力道,慢慢的,她只觉得呼吸已经要停滞了,眼前也开始泛出雪花。
“大师兄,快放手!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秦幺幺回过神来,第一时间跑过去,拽着陆沉渊的手臂,想要阻止他的动作。
而陆沉渊而今已经红了眼,哪里还听得进去其他人的话?满脑子都是杀死冷泉月这个贱人。
要怪就怪她动了不该动的念头,说了不该说的话,死有余辜。
反观白止玉,则是一脸冷静,看着陆沉渊的眼睛,没有动作,直到已经看到冷泉月开始翻白眼时他才凑上前去。
眸中带笑,意味深长:“怎么?生气了?那就干脆都一起杀掉好了。”
只听咔嚓一声,陆沉渊松开了手,而此时冷泉月彻底没了动静,软绵绵的瘫倒在地。
秦幺幺大叫一声,吓得瘫坐在地,双手止不住的哆嗦着,她犹豫着将手指靠近冷泉月的脸上,试探着鼻息。
“没……没气了……死了……”
秦幺幺脸色苍白,怛然失色,害怕的慢慢向后退去,她哭泣着,爬着,从未见到过如此恐怖的大师兄,竟然是令人如此恐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