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多多少少有点双标吧!”镇殃咧着嘴,很是不服。
“滚吧,赶紧把这破锁链给我弄开,把我这双娇嫩的小手都快弄坏了。”
“别嚷嚷,顶多掉一地鸡毛,你哪来的娇嫩小手?”
“死老虎,你这张破嘴不会说话是吧?”
“怎么着?你告诉我,你还想怎么着?信不信我不放你下来?”
两个人一来一回,吵闹声贯彻了整个天牢。
此时此刻的周煜站在宫墙之上眺望远方,精致的面容隐隐透露着几丝疲惫。
“陛下,要下雨了,咱们还是回宫休息吧。”站在一旁的奴才看了看远处的天空,一片片黑压压的乌云翻涌而来,遮天蔽日。
害怕周煜淋了雨,奴才只能轻轻的提醒着,这几日周煜的心情都不是很好,自从民间传言接踵而至以后,他就像是丢了魂一样,魂不守舍。
就连上朝都开始敷衍了事,经常愣神,每次都要在一旁小心提醒,才勉强能上完早朝。
这让大臣们个个提心吊胆苦不堪言,生怕自己的奏折写错了什么引来杀身之祸。
周煜收回视线,同样注意到了远处的天空,乌云密布,云层压得低低的,让人透不过气。
点点头,瞥了最后一眼已经修建完毕的宫殿,他自嘲一笑,转过身下了宫墙坐上轿子向回走去。
刚一回到寝殿,就看到了桌子上一摞奏折。
顿了一秒,他缓缓地走过去,坐了下来,随手就拿下了位于最顶层的奏折,翻阅了起来。
刚开始只是大体扫了一眼,随后只见他眉头一皱,坐直了身体,就开始仔细地查看起来。
什么情况?王家村出现了人咬人的情况,并且被咬过的人不久以后就会开始变得癫狂,也同样会出现相同的状态,毫无差别的攻击他人,当地官府想请求帝王可以派人来着手调查处理此事。
周煜神色逐渐凝重,思考片刻,就开始提笔慢慢的批改奏折。
“这个我知道,只能把已经的病的人直接杀了,没法根治。”
熟悉的声音传进周煜的耳朵,他先是一惊,瞬间躲闪开来,再定睛一看时,他愣住了。
只见在桌子旁边的人,竟然是沈清让!
他看着满脸错愕的周煜,啃了一口手中的苹果,轻轻一笑:“是我,在神族住了一段时间,养养身体才回来,没想到修炼醒来就过了这么久,抱歉让你久等了。”
周煜先是叹了口气,随即挑挑眉,扑哧一声笑了:“还不晚,正正好好喽,欢迎回来,皇后娘娘。”
在听了沈清让的建议后,周煜果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控制住了人咬人的情况,没有受到攻击一路不准出门,然后处理绞杀已经被感染的村民,后挨家挨户排查,直到斩草除根,群众才恢复生活。
几日之后,周煜和沈清让大婚,震惊了整个沧州大地,而同样进行的,就是青鸾的继位大典。
弦鹤两边来回跑,见到了几人还不忘了吐槽:“你们几个非要一起弄,害得我两头跑,下次别这样了,不然我打断你们狗腿,一个也别跑。”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青鸾没说什么,爽快答应了下来。
沈清让一咧嘴:“大姐,我这是成婚!不可能有下次了!”
“也是哦……”
沈清让成婚,魔尊魔祖也在场,两个人满脸疑惑,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心情,看着自己的儿子孙子出嫁。
吃着酒席上的珍馐美食,突然感觉到嘴的吃的都没了味道。
太上头了。
现如今天仙门的众位传道弟子也都能担起重任了。
秦幺幺成为了天仙门的掌门,和自己的娘亲相依为命。
弦鹤还是和从前一样,做了一个摆烂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有找事干。
她也是乐在其中。
神族——
白止玉坐在床边,看着外面的皑皑白雪,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温暖的茶水瞬间浸透全身,十分舒适。
镇殃趴在门口,还是像从前那样,守护着白止玉,决不允许外人踏入半步。
“大人!镇殃又偷偷的拔我的毛!”窗外传来凤凰气急败坏的声音,白止玉扭头看向镇殃,镇殃就立马闭上眼睛装睡。
凤凰的羽毛具有治病抗老的作用,镇殃每次都是趁着凤凰睡着了,偷偷跑过去拔毛,薅一把就跑,疼的凤凰直接蹦起来嗷嗷叫。
还没等反应过来,镇殃就直接转身跑路了,追都追不上。
镇殃是受了弦鹤指示,拔了毛送到人族天仙门,弦鹤就用来美容养颜,功效肉眼可见的好。
这也就导致凤凰忍无可忍,直接找上门来了。
白止玉站起身,对着凤凰招招手,随后拎起正在装睡的镇殃,一把扔了出去。
下一秒,就听见了一猫一鸟大打出手的声音。
“师尊……你果然还是不肯见我吗?”陆沉渊来到了白止玉无妄殿外,在大雪中跪了下来,垂着眸子,苦苦哀求。
镇殃和凤凰见此情景,立马停手,目光转向门内,等待着白止玉的动作。
自从那日后,白止玉回到了无妄殿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只是闭关锁门,同镇殃呆在这里品茶度日。
镇殃偶尔还会想起少主还在时的情形,思念之情压抑在心底,不敢表现出来。
它害怕主子回想起来会难过悲伤,更甚至只字不提从前的事。
只不过陆沉渊倒是日日都会来无妄殿,在那大雪之中跪上几个时辰才离开,处理完事宜后就还会立马赶回来继续苦苦哀求。
白止玉坐在窗边,施了障眼法,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
他就这样,每天都坐在这里观察着无妄殿外的陆沉渊。
看着那张脸,他经常会愣神,好像自己的小徒弟还在身边一样。
等清醒过来后,他又满脑子都是渊儿和自己拥抱的最后那一刻。
他站在窗边,看着跪在雪地中的陆沉渊,心头闪过一丝异样,脑海中也经常会浮现他们二人的点点滴滴。
白止玉转过身,缓缓地推开了无妄殿的大门,两人瞬间四目相对,陆沉渊双眼泛红,就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兔子。
见到白止玉终于打开了门,他心头一喜。
白止玉来到陆沉渊的面前,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这张熟悉的面孔,一滴泪水缓慢的滑过他那张绝美的容颜。
随后白止玉轻轻的笑了,这笑夹杂着无奈与纠结,片刻,白止玉拿出那枚玉佩,放进了陆沉渊的手中后,离开了无妄殿,消失在大雪之中。
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去了哪里呢?没人知道,有人猜测,他大抵是去寻找自己内心深处的答案去了吧。
就像是他那时心中的疑问:他爱的是谁?是陆尘渊,那谁又是真的陆尘渊呢?
就在陆尘渊灵魂死去的那一刹那,为何洗尘的颜色并没有黯淡下去?剑随主生,主未死,剑不暗,魂不灭,魄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