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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纯爱 > 病热症

   张岚委托的那个案子中间出现了一些小问题,为了确保后续能够顺利进行,季信觉得还是有必要跟张岚见一面沟通一下。裴锡说自己中午约了客户吃饭腾不出时间,预约的事项也都排在了行程里。

   季信觉得问题不大,原本因为这案子隔三差五地就会跟张岚碰个头聊一聊,三五个回合之后两人熟络起来也会扯点家长里短的事。

   今天约的地点是在事务所旁边商圈里的一家茶餐厅。季信选了个包间,抬起手表看了一眼时间觉得张岚应该差不多快到了,于是静下心来开始翻手边的杂志。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包间的门被推了一下未开,季信以为是服务生过来询问他是不是需要点单,所以头都没抬,“我还有个朋友没到,等一会儿再点。”

   然后门轰然一下被推开了,季信抬起头。

   渊真白只穿着一件皱乏的黑色衬衣,领口敞着露出明晰的锁骨。他带着一身寒气,眸中蕴着火,恨恨地盯着季信。

   季信被眼前这风风火火的景象吓得懵然,一时话也说不出,呆呆地看着渊真白。

   两个女服务生从后面追过来,轻喘着气,“先…先生,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渊真白不发一言,瞥了她一眼,“我没走错。”

   然后深深地看了季信一眼,转身关上了门,上了锁。

   包间外的人面面相窥

   包间里的季信:“…???”

   他又做错什么了吗?

   季信小心地看着渊真白的脸色,努力想了一下,自省今天并没有做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啊!早上渊真白莫名其妙地在会议室里发脾气自己连一句话都没说啊!

   “你…你怎么来了?”季信从位置上站起来怯怯地看着他。

   渊真白不善的眼神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你的相好呢?”

   季信一脸懵逼。

   什么相好?他在说什么?

   渊真白见他并没有否认,嘴角狰狞地提了起来,“你不是还想跟他嘴对嘴喂饭吗?”

   谁跟谁要嘴对嘴喂饭?

   季信眼睛眉毛拧成了一块,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但想到早上伊藤泷说过,如今这人的性格已经变得暴戾无常,让自己做好准备,所以即便季信根本听不明白也不敢惹怒他,于是只能含糊地说:“啊….是吗..?”

   渊真白怒红了眼,眼下不仅是西装,他甚至都想把房子给烧了。但很快他镇定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的淡漠。

   渊真白抬起手臂慢慢解开衬衣的袖口上的纽扣,露出一截小臂,一步一步朝季信走近。

   “你….你要干什么?”这个人现在生气起来不会是想打人吧!

   完了完了,看样子他回去之后也还是没吃药啊。

   季信看着桌面上明晃晃地摆着的几把刀叉餐具,瞬间有点慌了。

   正想要绕着桌子躲一下,渊真白一把扯过季信的手腕,往身前一拉,鼻息瞬间喷溅在他的发梢上。

   “你……!”季信耳根瞬间烧成一片,他定了定心神,咬着牙往上望,“你…这又是发的什么疯!?我没惹你吧!”

   渊真白的眸中抹过一丝霜气,一手扯着季信,一手按住他的肩膀让他整个身子都抵在餐桌沿上,低声说:“我听说你们事务所那个戴眼镜的学历又高,性格又好,文质彬彬的还特别会跟你说笑?”

   季信闻言愣了一下,不懂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裴锡的事情,裴锡是博硕连读,研究生的时候还作为交换生到德国留学,性格方面也是没什么可挑剔的。反观渊真白虽然当年名声在外,但从高中开始就再也没去过学校,性格…确实只能用恶劣至极来形容。

   但他不至于因为这种事跑过来跟自己发脾气吧!?裴锡这么优秀又不是自己造成的!

   季信简直叫苦不迭。

   “你到底想说什么?!”

   渊真白眯着眼,扯住季信的那只手越攥越紧,最后让他几乎贴在了自己胸口上,“季信,你这几年还真是变了不少,从前你哪会这些手段?暗送秋波?粉红泡泡?嗯?光天化日地跟那个丑八怪抱在一起,你变得有这么饥渴吗?”

   他什么时候跟裴锡暗送秋波还抱在一起了!?

   季信觉得简直不可理喻,看见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粗重的呼吸几乎喷射在自己脸上,他有点恼羞成怒,“渊先生…你自重!”

   渊真白冷笑一声,“我们到底是谁不自重?”

   季信挣扎不得,心里微微压着火,抬眸提醒他,“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一会儿要是被别人进来看见……”

   “被看见又怎么样?”渊真白嘴角闪过一丝讥笑,“被看见你又觉得我丢人了?”

   “我什么时候说你丢人了!?”季信闻言猛地呛了一声,听得直上火。这天杀的伊藤泷回去之后到底跟渊真白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季信现在恨不得扭断他的脖子!

   渊真白看着季信呛了一声后微微湿润的眼角,眼神黯了些许,“从前,你也只会在我睡觉的时候哭,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可以抱着别人笑得那么开心?”

   季信闻言脸色一变,被他搂在怀里的身体紧跟着绷了一下,“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渊真白那双黑沉的眸子睨着他,“你走的那天,在我的茶里放了安眠药,虽然我当时没有察觉到,但我的身体早就对安眠药有抗性,我人睡着了,可我脑子醒着。”

   渊真白手上用力,把季信往桌子上压,语气强势又不解,“为什么要哭?既然要哭,为什么不在我醒着的时候哭?”

   当年在季信房间里找到那副画的瞬间,他就想起来了,季信走的前一晚,微凉的指尖触碰自己的脸,除此之外还有几滴温热的触感。

   季信紧绷的身体又抖了两分,他咬着牙,眉间尽数是痛苦的隐忍,“你记错了,那应该是你发病时做的梦。”

   “是吗?”渊真白的眼底瞬间又变得狰狞喜怒,“那现在呢?他会让你哭吗?嗯?在什么地方?在床上吗?他让你哭得多还是笑得多?”

   “渊真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季信气结,跟这个疯子真是永远都说不到一处去!他奋力将渊真白往外推,想从这个窘迫的处境中脱身,“你从前明明根本都不懂这些!你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渊真白手上更加用力,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季信知道想从力气上取胜几乎是不可能了。

   “自从你走了之后我就什么都懂了!”渊真白一把扯住季信的头发,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他低吼,“自从我看到那副画之后我就什么都懂了……”

   那副画……

   季信忍受着头皮的痛楚,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身体微颤,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

   与此同时包间上锁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下给顶开了。

   张岚一脸担心地站在门外,“季信!你没……”但当他看清楚屋里的情况时,脸上的担心也快速转变为一种惊愕。

   渊真白眯着眼,瞥过身后的张岚,手上的动作却也未松一分。

   季信的整个身体以半仰的姿势被渊真白按在桌子上,随着破门的一声巨响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季信红着眼睛,瞪着上面的渊真白,咬牙一字一顿地说:“你、能、先、放、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