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信从办公室出来时有点雀跃，感觉终于又回到从前和裴锡相处的模式了，不由地心情大好。
往办公室走的时候路过前台，发现小张正偷偷拿镜子在补妆，于是不声不响地走过去，轻轻叩了叩台面，“咳咳！”
小张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把镜子藏起来，一抬眼却看见季信站在面前不怀好意地冲她笑，娇嗔起来：“季律师！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裴主任过来了呢！”
季信指了指大厅另一边裴锡的办公室打趣她，“你裴主任现在忙得都没空到吸烟室去抽烟，你慌什么？”
小张咂咂嘴，“上次摔那个杯子扣了我一个月的绩效，再扣我就要活不下去了。”
季信鄙夷，“哪有这么夸张？”然后四下看了看，“廖律师呢？今天一整天都没看到她了。”
“上次你接的离婚的那个案子，后来不是移交给廖律师处理了吗？明天就要开庭了，她在办公室做材料呢。”小张一边说一边又慢悠悠地抬起镜子描眉毛。
季信想到那天在咨询师里差点抱着自己一起痛哭的中年妇人，不由地无奈笑了一声，那次要是没有廖臻帮忙自己可能得装死才能离得开咨询室。
“今天妆画得这么好下班是有约会吗？”今天季信心情好，又没有别的事，不免想跟她多唠几句。
小张笑起来，反而嘲笑他，“迂腐！只有季律师你才只会在见喜欢的人时打扮得帅气十足。”
季信闻面不免狐疑了一下，“我什么时候见喜欢的人时候打扮得好看了？”
小张偏着脑袋，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咦？难道你不是喜欢廖律师吗？我发现你每次跟廖律师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笑得很帅气。”
季信差点没一口气呛背过去，他拿起桌面上的文件就朝小张的头上拍过去，“小孩子瞎说什么呢！你跟你臻姐那是纯友谊！”
两人在这边吵吵闹闹地笑个不停，事务所大门口却突然传来稳絮不断的脚步声。
季信一抬头，一个中年女人盛气凌人地领着四五个穿着黑西装戴着黑墨镜的保镖一路声势浩大地走了进来。
眼皮不由地猛跳了一下。
“那个姓廖的律师呢！给我出来！”
中年女人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皮草大衣，衣饰包包彰显奢侈，长相富态，姿态跋扈。季信一看这不正是那天要打离婚官司的那个女的吗！这突然是闹的哪一出啊？
“没人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一边收着我的钱口口声声说帮我打官司！一边又给那小狐狸精出主意！你们这些当律师的就是这么做两头生意的吗！”
小张惊慌地看向季信，身体也马上坐椅子上站了起来，连忙迎上去，“陈女士，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没有误会！”说完她将一叠照片砸在了前台的桌子上，“你们自己看！背着我偷偷摸摸地去找这小狐狸精！还收了她的钱！这都拍下来了你们还想抵赖吗！？”
在小张求助的目光中季信拿起其中几张照片，突然脸色也变了变，“女士，这些照片目前说明不了什么，您先冷静一下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谈。”
“我跟你谈不着！我找那姓廖的！你让她出来！”中年女人不依不饶，叫喊声尖锐又难听，引得其他办公室里的律师和委托人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
季信冷着脸，望向那些人：“没什么好看的，你们都忙自己去！”
突然从另一边传来小声的嗤笑，“切，真当自己是副主任不成。”
季信回头一看，果然是周俊凯，靠着办公室的门边不怀好意地嘲笑。
这时廖臻闻声也从办公室里出来，看到眼前声势浩大的场景不免也愣了愣。
中年女人一眼就看见了她，面露凶光两三步就冲上前，一把就揪起了廖臻的头发，嘴里骂骂咧咧地喊：“你还有脸出来啊你个小贱人！年纪不大，学会这些下三滥骗钱的招数，你怎么也能当律师的？你只怕也是跟那小狐狸精一样是踩着男人上位的吧！”
“陈女士！快住手！”
“请你冷静一点！”
廖臻整个人的都被撕扯得变了形，以往高雅的职业形象在中年女人的粗暴打压下变得狼狈不堪，相互地推拉让双方的高跟鞋因拖拽发出刺耳的声音。
“陈女士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请你先放手！”廖臻的头发被她扯得凌乱，头也因为吃痛跟着她手拉扯的方向倾斜。但即便是这样廖臻还是秉持着良好的职业素养，一直在劝她放手。
中年女人不依不饶，季信虽然是男人有力气可以把他们拉开，但刚走上前两步，背后那四个黑西装保镖就走了上来，直接压制住季信的肩膀让他无法上前劝架。
中年女人的辱骂声和众人的劝诫声越来越大，终于裴锡也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怎么回事？”
认真时的裴锡气质是冷冽又强势，他从办公室出来走向大厅的过程中不少人见状已经缩回了头，只剩下中年女人还是不罢休地对廖臻施暴。
“主任！”有裴锡控场再好不过了，季信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听见有人喊主任，中年女人知道这家事务所真正管事的人出来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一下，和别人一起看向步伐稳健走来的裴锡。
裴锡面无表情地抬了下镜框，严谨之余也没有扔下礼貌的态度，“陈女士，您知道在一家律师事务殴打一名律师我有什么多少种罪名可以起诉你吗？”
陈女士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们还想起诉我？来得正好，你就是负责人是吧？你自己来看看你们律所的律师干得好事！”
裴锡轻轻看了一眼略显狼狈的廖臻，淡淡说：“虽然我不知道廖律师对您做了什么，但是在公共场合还请您先放开她。”
“好！放开就放开！我还怕你们跑了不成！”放开廖臻的同时，也对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季信也放开。
裴锡的眼神又看向季信，“季律师说一下目前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