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信跟他们吃了饭歇了一会儿后就走了。
伊藤泷仰在椅子上撑得直打饱嗝。
“他今天为什么突然过来?”他看了看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得出了神的渊真白,“他不会真是来找我说工作的事吧?”
渊真白头都没抬,“他说来找你。”
“找我?”伊藤泷根本就不信,“只怕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来看你的吧?”
闻言渊真白这才把头抬起来看向他,刚才脑子里一直出神地在想一件事。
他面无表情地问:“你如果疼的话,会想做那种事吗?”
伊藤泷一口乌龙茶直接喷了出来,“啥!?哪种事?”
渊真白淡淡地,面无表情地着重重复了一遍,“床上那种事。”
“谁跟你说的?季信?”
渊真白认真地点了点头,“会吗?”
伊藤泷大惊失色,瞳孔震惊地摇着脑袋。没想到啊没想到,三年不见季信现在竟然玩得这么花了吗!?
得到答案后,渊真白还在认真地思考,“难道是他的特殊癖好?你给我看的那些电影里,好像还没遇到过这种的情景。”
这边伊藤泷才颤抖地伸出手,“那个……大侄子…”
而这边渊真白已经开始自我攻略了,他眼神坚定地看向伊藤泷,“应该是我看得还不够多,你再给我找一点。”
季信的拳头在脸颊上还有点隐隐作痛,伊藤泷突然有种骑马难下,悔不当初的感觉。
季信回到家心情很好,感觉三个人的感情又回到了三年前朝夕相处的那段时光,虽然渊真白学坏了一点,但经过自己对伊藤泷的一顿‘教育’想必他也会慢慢地重新变回那个单纯讨厌的自闭少年。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又感慨又激动,没忍住抱着苏沐沐又多揉了两下。
第二天前脚走进事务所,小张就神秘兮兮地凑了上来,“季律师,你知道奉天公司并购的案子吗?”
季信闻言点了点头,“怎么了?那不是周律师负责的吗?”
这个案子原本是上个月裴锡准备交给季信来做的,可中途不知道怎么了,奉天公司的吴总一口咬定季信的业务能力不行,执意要交给周俊凯来负责,季信也懒得麻烦,想着只要是以事务所的名义做好了,谁负责都可以,所以并没有再去争取。
“周律师好像搞砸了,最后直接导致奉天公司两个亿的项目就这么泡汤了。现在正在裴主任办公司挨骂呢。”
季信愣一下,“吴总那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不仅是裴主任,连事务所的声誉都跟着受牵连,闹着要赔偿他们的损失。”
事关事务所的声誉,季信不由地也跟着紧张了起来,“这么严重?”
小张小声地抱怨,“本来这个案子是裴主任让你来做的,周律师这是苍蝇吹喇叭,也太自不量力。”
季信赶紧让她闭嘴,“别乱说话,我也不一定能行,突发事件总是有的,这事落在谁的头上都好不了。裴主任什么态度?”
小张疑惑了一下,“说起来也挺奇怪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主任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很生气。”突然又释然地笑起来,“嗐,主任多聪明啊,可能出这种事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了吧!”
意料之中吗……
季信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廖律在吗?”他问小张。
小张笑道:“你忘了?廖律师今天开庭去了。”
说到开庭季信倒是想起来了,“昨天那个女的后来又愿意让廖律去开庭了?”
“不愿意能怎么办啊,什么材料都交上去了,再加上她确实也想尽快跟她老公离婚,等官司打赢了,廖律也就清白了。”
等判决书还得等一个多月呢,希望廖律能忍得住不跟她发生冲突吧。
季信想了想,然后敲了下桌子,“帮我看看我今天有没有什么预约。”
“下午三点跟天盛公司重整组的议案会谈,其他的没有了。”
季信看了看时间,觉得还早,于是回办公室做起了其他案子的材料。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看见周俊凯怨气冲天地从裴锡办公室冲了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季信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找裴锡问一问。
“师哥,奉天公司是怎么回事?”
裴锡神色自若,指尖敲着桌面,“周俊凯搞砸了,现在吴总找到律协去让我们给说法。”
季信有点奇怪,“那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慌的样子?”
裴锡却好笑地看着他,“我慌什么,都说了这是他自食恶果。”
季信突然想到他昨天跟自己说的话,不由地惊讶,“难道这是师哥你……?”
“你想的没错,但是他出错不是我造成的,我只是让这件事不这么轻易地被解决而已。”
季信的表情有点难受,“那这样下来,律协好长一段时间都会盯着我们不放了。”
裴锡的眼神尖锐了两分,“怎么,就许他明目张胆跟我叫板,不许我搞死他?”
搞死他……
季信扯了扯嘴角,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裴锡这么记仇啊。
“这件事让周俊凯自己想办法顶上就算了,我觉得吴总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然我去跟他沟通?”
裴锡却朝他挥挥手,“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没事就出去吧。”
就算他这么说季信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
下午到天盛公司参加完会议后又买了些菜去渊真白住的酒店。
伊藤泷今天倒是回来得很早,守在厨房边上陪季信洗菜。
“你怎么了?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心神不宁的。”伊藤泷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
季信脑子里还在想奉天公司找律所麻烦的事。他抖了抖生菜上的水,心不在焉地说:“律所最近可能会遇到点麻烦,我都不知道我师哥…裴锡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又不敢多问。”是啊,周俊凯自己出了问题,裴锡还莫名往上添了一把火,真不知他心里怎么盘算的。
“什么麻烦?”
“我们所有个律师业务做出了岔子,服务的那家公司让我们给说法,闹得还挺大的。”
伊藤泷把烟头掐灭,扔在水槽里,“哪家公司?”
“奉天建筑。”
伊藤泷想了一下,“他们家老总是不是姓吴,在天河区那边还搞过房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