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司机惊慌地从前台转过身，想问问他们有没有因为撞击而受伤，却突然看见的这一幕让他立马把头又转了回去，“你们…没受伤吧？”
季信赶紧把渊真白推开，脸上的红晕未散，强打着精神坐起身来，“没事没事！外面出什么事了？”
司机摇下车窗，往外看了看，“好像是什么明星上街了，前面堵成一片。”
连刚才的肇事自行车见状不对也跑得没了影子。
“明星？”
“啊，还有人举着灯牌呢，什么纬…什么的？”
季信脱口而出，“林深炜？”
这不是艾可最近在追的那个偶像生吗？
司机连连点头，“对对对，最近挺火的歌手，像现在这样已经炸过不少次街了。”
季信想到上次在会展中心外的壮观场面，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是挺火的。”
渊真白闻言眉间不悦的猛挑了一下，寒声道：“怎么，认识？”
季信一转头对上他寒意的目光，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认识不认识，偶然听说，流量明星而已，跟你以前比差远了！差远了！”
渊真白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司机犹豫地说：“车子刚才好像被撞了。”
季信知道他在害怕担责，安慰道：“没事，你不用管，开回酒店就行，车子会有人处理的。”藤式集团应该也不在乎这几万块钱。
见渊真白没说什么，司机这才放下心掉了个头。
回到公寓酒店伊藤泷正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啃薯片，看见两个人春光满面地一起回来，兴冲冲地就跑过来问今晚的战况。
“怎么样？你的事情处理好没有？”
季信一边换鞋一边点头，“处理好了。”
伊藤泷得意地笑，“我就说嘛！真白这几年长进了不少！处理这种事绰绰有余！”
季信不紧不慢地说：“代价是你们在郊区那块地可能要割一半出去。”
伊藤泷笑不出来了。
“什么！？”
是季信意料之中的反应。
伊藤泷一把揪住渊真白的衣领，前后猛摇，“渊真白你是疯了吗！那块地刚签下来我都还没揣热火呢！你说给就给啊！”
渊真白烦躁地打掉他的手，“不给他不帮忙，我也没办法。”
伊藤泷欲哭无泪，“你个败家侄子，这么小个事，值得你把地让出去？你知道为了那块地费了多少心血吗！早知道我亲自出马了……”
季信拍了拍他的肩，“往好处想，你多了一个像我们这么优秀的律师事务所为你在中国商事领域提供高质量的无偿法律服务。”
伊藤泷瞪圆了眼，“我不差那点钱！”
得，都不差钱。
季信咂舌。
渊真白一脸无所谓地走进客厅，不咸不淡地催促：“多春鱼呢？”
季信只好挽起了袖子往厨房走，“马上就给你做。”
伊藤泷怒：“喂！我好歹也是出了大价钱的！你们就这么无视我吗！”
当晚季信就接到裴锡的电话，让他明天到办公室详谈奉天公司的事。
季信也没多犹豫，还是决定全盘托出。
“我只是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事务所的声誉，一旦律协那边揪着不放，好多大客户都会丢失了。”
裴锡明显对他去找伊藤泷和渊真白帮忙的事很介意，“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这件事你放心我来处理，你这是不相信我吗？”
季信没想到他会生气，原本以为事情解决了他至少会高兴一点的。
“我也是怕你为难。”
“我不为难！”裴锡语气里似乎压着火，“但凡身边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肆无忌惮地去找他帮忙，但是我跟你说交给我，你却从来都不信？”
季信愣了一下，他并没有不相信，只是他希望事情可以更好的解决，虽然解决付出的代价在他的意料之外，但是如果裴锡去做这件事所付出的应该也不会少。既然事情做好了，那他为什么要生气？
“你跟伊藤果然……”
季信似乎听明白了，“师哥，你误会了，我跟伊藤什么都没有，就是朋友。”
“那他为什么愿意放弃那块地一半的价值来帮事务所抹掉这件事？你知不知道那块地一旦拿下来，后期开发后所产生的利润至少是三十个亿！”
三十个亿……
季信瞬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渊真白愿意这么做。
裴锡苦笑了一声，“这就是你选他的理由？就因为他比我有钱，比我有权势背景？”
“师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还在想那件事吗？”季信皱起眉，裴锡的过度的反应让他有点无从适应。
裴锡欲言又止，最终捏着眉心叹声，“行了，事情就这样吧，你出去吧。”
季信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那边欠着渊真白的人情，这边还不讨裴锡的好，他现在成里外不是人了。裴锡那边看起来也还在纠结两个人之间那点事。
想来想去觉得烦得不行，到茶水间去倒了杯咖啡刚好碰到也在休息的廖臻。
“怎么了，裴主任骂你了？”廖臻端着杯子靠在沙发上，假以辞色道。
季信摇摇头，缓缓从消毒柜里拿了个空杯子，“都是我自作多情啊。”
“奉天公司的事情解决了？”
季信咂咂嘴，“算是解决了吧。”
廖臻奇怪起来，“那还有什么不高兴的，算是便宜周俊凯那傻逼了。”
季信一遍接水一遍叹气，“代价有点大，我欠的这个人情可能一辈子都还不完了。”
廖臻试探地问：“伊藤帮你的？”
“嗯，藤式集团帮的。”
廖臻笑容隐讳，“那有什么人情，不都是你相好的吗？他愿意帮你都是在情理之中。”
季信苦着一张脸，“姐姐，别说了行吗？”想到昨天在车上的反应……他现在都恨不得能咬死自己。渊真白会怎么想啊，他一天到晚看那么多奇怪的电影，心里只怕是早就认定自己是个有性怪癖的变态了吧。
“你怎么样啊？”季信突然想到还没问这件事，“你知道那是周俊凯故意陷害你的了吗？”
廖臻脸色平淡下来，点了点头，“就算你不说我也猜的到，周俊凯这种人心胸狭窄，他没想到我会去查那个女人，监控的事还是我让裴主任帮我去看的。”
“那后来那个女的在开庭的时候没为难你吧？”
廖臻笑起来，“当然没有了，我那一仗打得那么漂亮，有再大的怀疑也该还我清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