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早餐有什么想吃的?”季信甩着手从洗手间出来,并没有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
伊藤泷打着哈欠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们吃吧,我得回去补个觉,昨天累得我是一宿没睡,那几个家伙是真的太能喝了。”
渊真白从冰箱里拿出一罐拉罐咖啡,平静地说:“只要不吃面什么都行。”
季信就知道他还在计较昨天那碗四十辣度的牛肉面,窃笑了声,“想吃面也没有了,托某人的福昨晚把最后半袋拉面全撒地上了。”
渊真白抬了抬那只受伤的手,勾唇笑起来:“我受伤了,动作不太利索,让你有不舒服的地方你多担待一下。”
对渊真白受伤这件事,伊藤泷虽然从他一出来就看见了他手上的纱布,但也见怪不怪了。
“你们就继续吧,我回去睡觉了。”一边伸懒腰一边就真的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关上了门。
渊真白含沙射影的一段话又获得了季信一个白眼,他用力把冰箱门一关,“没吃的了,饿着吧!”
“可是我从昨天晚上都没吃东西。”
“那怪谁?”
“信,我好饿。”
季信只能干瞪眼地叹气,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竟然撒娇算怎么回事?
“那我出去买早饭?”
“不能点外卖吗?”
当然是能的,不仅能点,中式早点的花样还很多,季信随便点了几份就坐在沙发上陪渊真白看电视。
“最近都没看你画画了。”季信突然瞥到落地窗那边的桌子上除了一台电脑什么都没有。
渊真白简单地‘嗯’了声,然后拿着遥控器换了个台,“人都在身边了还有什么好画的?”
季信低低笑了起来,“以前不是只会画风景吗?什么时候开始画人像的?”
“有了想画的人的时候。”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那年落地窗前余晖落霞时的微风,季信听得心里痒痒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朝渊真白靠过去。
“我的画你有收好吗?”
“嗯,那是很重要的东西。”
“被别人看见过吗?”
渊真白笑了,转过头看向他,“你觉得我会跟别人分享你留给我的东西吗?”
“那你上次还拿这个威胁我?”季信不依不饶,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呢喃着抱怨。
“我只是怕你想要回去。”
渊真白抬起手,疤痕粗粝的手掌摸上季信的脸,指腹轻轻摩挲着他脸颊上的皮肤。渊真白垂眸,眼中黑渊朦胧地睨着他。
“你已经走了,在我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所以我只有它了,你要是要回去,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会疯的。”
这张脸英俊得让人心痛,落寞失意的眼神让季信不由地攥紧了他的手,抬起脸在他的嘴唇上印上一吻,轻轻笑道:“你已经够疯了,但是老子不嫌弃你。”
渊真白挑眉,“是吗?你是没见过我真的发疯的时候,你不会喜欢的。”
“还有别人见过你发疯的时候吗?那天在漫展遇到那个人?”季信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了,心里醋了一下,还没意识到就突然说出了口。
说完就有点后悔,要是被他听出来又要被笑话。
渊真白却好像早就把这事儿给忘了,提到漫展还不由地皱起了眉,“谁?”
“那个叫花泽的。”
渊真白这才想起来,“啊,那个丑八怪。”
季信微讶,“丑…丑八怪?”
渊真白不假思索地点头,视线回到电视里正播放的综艺上。“原来长什么样忘了,反正挺丑的,也挺烦人的。”
渊真白在经纪公司做歌手那几年,只要一去公司就没少被花泽拓真堵,想到就烦,所以后来他干脆就不去公司了,所有的作品都是让伊藤泷帮忙交过去。除了几次不得不出面的情况,也是刻意在遇不到花泽拓真的时间去。
季信乍舌:“你的审美认知还真是跟普通人不一样啊……”
渊真白却奇怪地看着他,“你上次突然跑掉,不会是因为那家伙突然跑上来抱我吧?”
季信屏息不敢说话,却被他看出了端倪。
“季信你知不知道你心虚的时候手指总是会下意识地攥紧袖子?”
季信闻言一惊,一低头,手指果然把袖子攥得绑紧,于是马上松开,反驳道:“我可没有!我那个时候还在生气你找人去推张云峰的事!”
渊真白根本不信,侧身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手指在他的黑发间梳理,笑道:“这个时候正义感起来了?要是真的生气就不会跟我和好了对吗?你只是在生气我瞒着你和张岚装作互相不认识的样子,让你觉得自己被耍得团团转。”
被刺破心事的季信梗着脖子不承认,“你还敢提这事儿呢?你到现在都还没有跟我道过歉!”
是啊,渊真白到现在都还没有跟季信道过歉,之前也只是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让自己心软就轻易地原谅他了!
渊真白低沉地笑起来,闷闷的笑声埋在季信的耳际,轻轻咬着他的耳朵又亲了亲。
“对不起对不起,我道歉了行不行?”
季信这才心满意足地让他继续搂着自己。
渊真白还是第一次吃豆浆油饼这样的早饭,他原本有些排斥,但季信连哄带骗硬生生逼他吃了一口,他才意外地发现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吃。
“下午有什么安排吗?”季信一边咬着包子一边问。
不出意料的渊真白摇摇头说没有。
“想不想去看电影?”
渊真白挑着眉,放下筷子。“约会?”
季信窘迫地抓抓脸,也没有否认。“算是吧,我也很久没去看电影了,你有没有什么想看的电影?”
渊真白略带疑惑地偏着脑袋,“那种电影?”
季信气得跳脚:“不是那种电影!是正常的!正常的电影!”
渊真白面无表情地摇着脑袋,“不知道,从来没看过。”
季信叹了一口气,他就该想到,渊真白这种性格以前怎么可能会到电影院去看电影呢。
只是两个人好不容易相处在一起的周末,季信迫不及待地想串掇着他出门。
“刚上映的电影,只有电影院能看到,而且你该洗洗眼睛,看点正常的东西把脑子洗干净,不要总想着那些恶趣味的事情。”
“你想去?”
“嗯!”
“那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