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的事还用不着你来管。”没等张岚再开口，渊真白眉间的不悦逐渐加深，他像根本没把张岚放在眼里一样根本没再看他一眼。
张岚不甘示弱，叩在季信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似乎想要帮他挣脱出对方的禁锢。
“你没看他不太舒服吗？”
季信额角冒着冷汗，这种压抑的气氛快要让他喘不过气了，之前那杯温热的咖啡在胃里面翻腾。
渊真白的手松了松，喉头颤抖了一下：“你等我……”
季信抬起脸，望进他充满乞求的眼神里，没说话，只是微微退了两步，然后把手抽出来。
“别再跟着我了。”
转身往房间里走，张岚看了渊真白一眼，跟在后面走进房间顺势替他关上了门。
季信跌坐在床尾捂着脸开始叹气，他知道张岚跟着自己进来了，为了不让别人看笑话强行把情绪按压了下来。
“你妹妹的事情怎么样了？”张岚也不傻，渊真白已经豁出去了，当着自己的面开始一通深情告白，自己这个时候再说点什么完全都是不知好歹，所以干脆把话题转出去。
“还在等劫匪那边的消息……”季信按了按眉心，声音不大，“本来今天要交赎金的，但是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取消了。”
张岚笑了笑，“这么说我来得正是时候了？”
季信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扭脸看过去，“你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你前两天是不是被人袭击过？”张岚问。
季信抬了抬还吊着的胳膊，没好气地说：“怎么，这看起来很难猜吗？”
“你不说别人还以为那是你走路摔的。”张岚开着玩笑。
季信无语得都没话说了，“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才三岁？走路还要摔跤的年纪是吗？别跟我废话，有事就直说。”
张岚自顾自找了个地方坐在，笑着说：“我跟这个案子的负责人交换一点情报，他透露给了我一些关于袭击你的那伙的信息，我托人查了查，查出来这个。”
季信先是一愣，“怎么你也认识程非？这种机密信息你用什么好处腐蚀他的？”
张岚摊了摊手，“拜托，我是个商人，对于想要得到的东西我当然会收集与利益相关的东西，再说了，你就不想知道我查到什么了吗？”
对张岚来说把一切都安排好，预设和布局让所有的进展都按照他的思路走下去这确实他的做法，季信原本不想惊讶的，但是想到程非那张油盐不进的嘴脸他又实在是好奇到底什么条件能说得动。
“什么东西？”季信问。
张岚翻开手机，里面有一张图片，应该是从电脑上截下来的一个…什么乱码。黑漆漆的桌面，画面上有些像素风的图案。
季信从来没见过这种风格的软件，这些乱码看起来杂乱无章根本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东西？”
张岚眯了眯眼睛，“似乎是某种暗号，如果不明白它们之间传递的意思，这串符号应该也是没有什么意义。”
季信不免好奇起来，拿着那张图反复看了看，然后问：“这东西你怎么查来的？竟然还有暗号？搞什么，是不是还应该有密码本什么的？”
张岚只说了两个字：“暗网。”
季信一愣，诧异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只是很可惜我们公司的程序员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如果想深入调查清楚这些乱码的意思，必须深入暗网，那需要十分顶尖的黑客高手。”张岚叹了一口气。
“希望这个线索能给警方提供一些思路吧。”
季信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
“黑客吗……”
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从兜里掏出手机开始找电话。
“我倒是认识一个人，不知道他有没有这种技术。”
这次换张岚感到诧异了：“你还认识黑客？”
季信苦笑了声，埋头翻手机：“一个有孽缘的小孩儿，前段时间因为黑进学校系统篡改考试成绩差点进局子。”
“黑个学校系统就差点被抓，这技术也不太行啊。”张岚质疑道。
季信毫不在意地撇着嘴：“要只是改成绩自然也就没什么了，有一次他们班的教导员找他麻烦，他一生气把他们教导员的小三找出来，黑进学校的官方系统，把那个教导员和那个女人在酒店上床的视频挂在学校官网的主页上，循环播放了好几天，网站技术人员都解决不了问题，最后只能强行关闭了网站。”
张岚笑出了声：“这个太狠了，这个老师现在恐怕早就没在学校了吧？”
季信翻到了电话号码，放下手机看他，笑着说：“老师都被开除了，说起来那个女的当时还是我们学年的辅导员。”
张岚似乎见怪不怪了，“不仅黑了学校系统还黑进酒店的监控系统，有点意思。”
季信拨通了艾浔的电话，电话那边的等候音响了两声，然后被接起来，没有人说话。
季信揉了揉鼻梁，叹着气说：“是我。”
电话那边这才传来声音。
“啊，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这死孩子嘴里就没个好话，但季信现在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
季信直接说：“有个东西想让你帮我看一下。”
“嗯？”电话那边的艾浔似乎饶有兴趣地应了一声，“什么东西？”
“似乎是一个暗网的暗码，跟我妹妹被劫持有关系，专业技术人员和警方都看不出什么意思，你有兴趣吗？”季信揣摩着艾浔的心思，故意拉了拉声音说。
果然艾浔似乎很有兴趣：“警察都没办法？有点意思。”
季信没再多说什么，递给张岚一个眼神，让他把那张图发到自己手机上，然后对电话说：“那我现在把东西发给你，你帮我看看。”
“嗯。”艾浔的声音变得远了一些，应该是把手机拿下来看了看他刚发过来的图片，然后季信就听见身体离开靠背座椅的声音。
季信心里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艾浔一旦开始对某件事感兴趣就会立刻从当前所处的环境中惊醒起来。
他很轻易地就能想象到艾浔看到这张图片后，兴奋得从懒洋洋的坐姿立刻改变成端坐在电脑前的样子。
季信笑了声，“怎么样，有难度吗？”
“有点意思。”艾浔的声音有点远，但语气中明显地表露出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