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最正确的做法当然是把凯特交给程非让他们去查这件事，但是…
季信看着手机里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张岚发来的消息：
20:45【你在哪儿？】
21:20【你先自己冷静一下，冷静下来给我打电话。】
7:20【早餐我让客房服务给你送去了】
9:45【凯特说中午想到昨天的那家餐厅去吃东西，你如果想来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季信看了一眼时间：11:39
“我打个电话，你等一下。”季信草草挂断了程非的电话，赶紧给张岚拨了过去。
无法接通。
这一瞬间各种猜测在脑子里乱作一团，按照张岚的尿性，他不会又被骗了吧？
正这样想着张岚的电话紧接着就打了回来。
“喂，你们在哪儿？”季信把刚才所有的头脑疑云全部抛在一边，现在他只想知道这两人现在究竟什么情况。
张岚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对，语气里透露出一丝焦急：“凯特不见了。”
季信顿时如雷轰顶，愣在原地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最后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我不是给你发消息说凯特说想吃昨天那家店的东西，然后我中午带她去，就一眨眼的功夫，我就找不到她了。”张岚低吟了一声，徐徐说道。
“你现在在哪儿？”季信问。
张岚回答说：“还在商场这里。”
季信肩膀不由地垂下去，他低头无奈地抓着额角，缓了缓才说道：“你先回来，我有事情跟你说。”
“跟凯特有关吗？”张岚敏锐地问，结合季信不同寻常的语气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是不是警察那边查到什么了？”
季信真想夸他一句聪明来得太迟，但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硬盘里的东西有点复杂，我想我们得去一趟警察局。”
张岚也意料到了：“那我现在过去，我们在警局门口碰头吧。”
季信应下来后，回拨了程非得电话，程非也一直等着，等候音没响两声就接通了：“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说的那个小姑娘是不是不见了？”
季信微讶地张了张嘴：“你怎么知道？硬盘里除了那些资料和视频还有别的东西？”
程非声音低沉，他没有反驳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现在过来一趟吧，过来你就知道了。”
季信知道这件事似乎闹得有点大了，大到他可能要进审讯室的地步，毕竟那个硬盘是自己交给他的，而那些视频里的受害者加在一起可不是一两件命案这么简单的问题。
他挂掉电话，顾不上擦干头发，快速地穿起衣服就下楼打了个车往警局的方向去。
警局的接待室还算正常，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季信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向门口的警员报出了程非的名字，才被带到了二楼的指挥室。
季信脚刚踏进门，就听见里面几乎是乱成一锅粥的声音。
几个大屏幕的显示器上布满密密麻麻的乱码和麻点，下面摆放的好几台亮着屏幕的电脑上也全是蓝屏。十几个警员围在电脑主机面前，里面坐着网络技术人员滔滔不绝地在议论着什么专业术语。
季信听了个大概，脑子里只听到一个结论：指挥中心的数据端被黑了。
“你找谁？”季信在门口站了半天，终于有人发现他的存在，警惕地看着他问了一句。
季信指了指那边成堆的人群里：“我找程非。”
指挥室议论的声音太大，没有人注意到季信的声音，询问他的那个警员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扭过脖子朝里面大喊一声：“程非！有人找！”
议论声未有减弱，但程非从人群中抬起头来，屏眉朝门口这边看过来。
“你认识？”警员问。
程非看着季信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人群说道：“我出去一下，你们接着看。”
季信还没说话，程非便朝他摆摆手，指了指左边的方向：“我们去那边说。”
这里确实太吵了，想要问什么也得到人少的地方再说，更何况季信参与案件调查这件事程非是不能让同事知道的。
两个人前后走进隔壁的休息室，季信等不及地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程非现在却不着急了，他慢悠悠地看了季信一眼，然后吐出两个字：“黑了。”
季信愣了愣，“什么黑了？”
程非没有很快地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他电话里的没有问完的话：“那个把硬盘交给你的小姑娘，你找到了吗？”
季信心虚地垂着眼帘，半响才说：“确实中午我朋友带她去吃饭的时候，不见了。”
程非的表情似乎在意料中，他点了点头：“看来不仅是你，连我都被算计进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季信急了，“硬盘里面不是就是一些视频资料吗？”
“不止，除了那些视频资料以外，还有别的东西。”程非说。
“是什么？”
“里面有一个文件，当我用这台连接着警局网线的电脑打开文件的那一瞬间，整个数据库就算已经被盯上了。”程非磕了磕烟盒，一根烟从里面掉出来，他慢条斯理地点燃好像说的根本就是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那你刚才说的黑了是指……？”一种不好的预感裹上心头，让季信指尖颤了一下。
程非慢吞吞地吐出一口烟：“就是你刚才在那边看到的，警局的内部系统被黑掉了。城区的监控，数据，还有档案库被全部烧干净了。”
季信顿时傻眼了，脑中的意识噼里啪啦地断开，半天没缓过神来。
“是……是我的原因？”
程非并没有否认，眼睛试探地斜视过去：“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他们会盯上你。”
对于这个问题季信也表示很费解，除了上次偶然被袭击外，他甚至都没有见过那些人。
难道是报复吗？那又有什么理由？自己当时明明被揍得爬都爬不起来了。
还是说从在桥上遇到凯特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布好了局？
布局……这个词听起来多么耳熟，能从这个词中联想到的人，季信只想得到一个。结合对方对凯特几乎颠覆性的态度，他不由得把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跟张岚联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