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信——！”
隔着老远，顾泽站在警局门口就朝季信激动地跑过来，季信偏过头一眼，艾浔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
周淑怡擦着眼泪笑了笑：“去吧。”说着还一只手搭在苏沐沐的头上，“你朋友应该也很担心你。”
季信点点头，看向裴锡：“师哥，能不能麻烦你们送我妈和我妹妹回家？我可能还要处理一些事情。”
“嗯，没问题。”裴锡说。
简单交代了两句季信就从里面出来，跟往里走的顾泽走近说：“你们怎么来了？”
顾泽又像是兴奋又像是不高兴，耷拉个脸，但肢体动作非常丰富。
“我还不能来了？我总不能像你一样这么不仗义吧？一声不吭啊你是，如果不是艾浔告诉我你在那边找他帮忙，我正急得满地打转。”顾泽说。
“抱歉，有点急，主要还是不想让你们为我担心，我没事。”季信笑了笑说。
“你当然没事了，你是孤勇者嘛，你有勇气光环你怕过谁啊。”顾泽阴阳怪气地说，“知道你今天回来，我专门翘了班，怎么样，去喝两杯？”
季信点点头，看向一边的艾浔：“之前多谢你帮忙。”
艾浔倒是没有很在意，抬了抬眼皮轻快地说：“有帮助吗？”
“有，多亏了你。”季信感激不尽。
“那就行。”艾浔没再多说，看了顾泽一眼然后继续说，“学校附近那家馆子，边吃边聊吧。”
季信答应着，突然停下脚步左右看了看：“艾可没来？”
“这要是被她知道还得了？都瞒着呢，你放心她这会儿忙着筹备社团活动，根本没空跟我们一起吃饭。”顾泽冲季信眨了眨眼，小声地说：“主要是艾浔懒得跟她吵架。”
三个人并肩一边走，季信轻笑出声：“你这是为了我啊，还是为了艾浔？够会护犊子的。”
“你说什么呢！”顾泽跳起来，耳朵红了一圈。
“谁是犊子？”艾浔偏过头，似乎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意，但对于其他的他看起来似乎是没有什么意见。
季信只好举手投降：“得得得，现在不是当初他约你爬山你吓得睡不着觉的时候了？看来现在你们俩才是小团体，我说不过我闭嘴还不行吗？”
学校后街的那家餐馆即便是寒假期间生意也照常火热，季信拆开餐具的塑料包封，手指敲了敲杯沿说：“你俩这事儿…艾可知道吗？”
顾泽愣了一下，转过头跟艾浔对视一眼，这个时候他也没打算瞒着了：“这事儿怎么可能让她知道？那不成活标本了？”
艾浔没说话，但从表情能看出来对这个事情如果被暴露的后果来说表示十分地认可。
季信笑了笑：“你以前不是很在意吗，怎么现在转性了。”
顾泽牛气冲冲地哼着鼻子：“咱们俩半斤八两，你跟那个日本人的事可瞒不了我，咱们谁也别笑话谁。”
季信笑容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随口回复道：“行，只要你们开心就行。”
顾泽看着他疑惑地打量了片刻：“不对啊，以前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憋着跟我抬杠，今天这是怎么了？分手了？”
季信闻言干笑了一声，把脸转到旁边，隔壁桌上还留着刚结账离开的情侣吃完的一桌狼藉。“我对你们的爱情故事不感兴趣，你也别来探我的底了。”
顾泽的好奇心更重了，本来就是多年的朋友，再加上他这人性格上有缺陷，出了名的没皮没脸，根本就闻不见空气里凝固的氛围。
“怎么了，怎么了？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是我尊贵的vip不能听的？”
艾浔有点看不下去了，他皱了皱眉，用胳膊撞了顾泽一下，余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点菜吧你。”
顾泽恹恹地回望了他一眼，只好闭上了嘴去翻菜单。
季信看到这个场景笑出了声，打趣道：“这家菜的菜单你倒着都能背出来了吧，还需要这么翻吗？”
“那怎么办……你们不是都让我闭嘴吗？”
“嗯，分手了。”
艾浔的眼神跟着抬了一下，顾泽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愣了一下，然后啊了出来。
“什么时候的事！什么原因？他不是都追到追到这里来了吗？总不可能是你的问题吧？”
季信垂着头，沉吟了一会说：“嗯，是我的问题。”
“什么原因？你不喜欢他？”顾泽追问道，“我记得你当年从日本回来的时候很伤心啊，难道说是因为你甘心？他渣你一回你就要渣回去？季信同志我要批评你了，现在我们年纪不小了，你可不能这么意气用事啊。”
季信看着他一脸正经地教育，憋笑憋得肚子疼：“你又在说什么啊，你脑子正常一点好不好？”
“难道我说的不对？”顾泽面露疑色，扭头看向艾浔。
艾浔叹了一口气，双手环起来看着季信：“是因为他订婚的事吧？”
季信怔了怔，笑容微敛。毕竟也是登上过国际新闻的，这点事顾泽可能不清楚，艾浔肯定瞒不过他，于是他点头承认。
“嗯，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顾泽快跳起来了：“这！？他是什么都没想清楚就追过来了是吗！还真是渣男啊！”
季信朝他摆摆手，让他冷静下来：“他可能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个地步……”
与其说他们两个人都没有预料到事情会进展到这个地步，可能连渊真白当初到国内来找自己这件事，渊真白自己的内心都存在这许多的不确定性，带着这一肚子的怨气也好迷茫也好，来找他寻找一个飘渺的答案。
顾泽拧着眉毛叫道：“你这个时候了怎么还向着他说话！你年纪越大恋爱脑越严重了是吗！”
季信一脸无语皱着脸：“你冷静一点，我什么时候恋爱脑过？”
“分了就分了吧，这么看来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艾浔看季信半天没说话，半响后斟酌地说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或者有没有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