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凯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提前告诉家里一声,我去机场接你啊。回一趟家好不容易的吧?最近是不是还是很忙啊?……”王俊凯的妈妈拉着王俊凯坐下就是一连串的唠叨。
面对许久不见的唠叨,王俊凯也是哭笑不得。一时间竟然也想要哭出来。
真的好久都没有回来了呢,也好久都没有再听到妈妈的絮叨了。
王妈妈看见王俊凯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下子说了太多了,人家孩子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于是抱歉地一笑,“哎呀,你看我一着急就……”
王俊凯看着母亲笨拙地模样,笑了笑,心中全是说不出的感觉。
王妈妈接着又对着书房那喊道,“老头子,你儿子回来啦!”
从她的声音里,眼睛里,动作之中,无不洋溢着许久未见的激动和喜悦。
是这样叫的,也许你有仔细地去听听自己的爸妈之间的称呼,就会发现,还未生子的刚结婚的年轻夫妇之间才会甜腻地称呼。比较年轻的一些夫妇都会直呼名字,而年纪大了的就直接叫老头子什么的了。
至于称呼自己的子女的时候,不会说“我儿子”或者是说,“我女儿”,而且说“你儿子”或者“你女儿”。
都是已经习惯了的称呼。每个夫妇之间都拥有这样的默契。
王俊凯这时候才把视线落在家里的装扮上,发现家里的装潢都和以前一样,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和之前一路走过来的重庆大街的焕然一新完全不同。
也许,有很多的东西都会藏匿在我们的生命之中。许多的东西都在不断地变化着,甚至包括着我们自己,也在无时无刻地变化。只是有些东西,当我们终于记得回过头,才发现它们从未改变。
只是,太多的太多都被眼前的泪帘遮住了视线。
王爸爸很快就从书房里出来了。
客厅的窗帘半拉着,有点点的阳光星子渗透进来。点缀在所以陈旧却依然焕然一新的家具上。
也照在人的脸上,照在父亲那满是皱纹的脸上,照在母亲那无论怎么用化妆来掩饰都遮盖不住的愁苦。
王俊凯看着心里泛酸。
轻轻地唤了句爸,似乎是也感觉尴尬,王妈妈赶紧叫两父子吃饭了。
王俊凯用力地嗅着房间的檀木香,空气中全是温馨的味道。
家的味道。
是的,家。任悕在心里默念着,任来还在不断地自责,任皓挠着头闷闷不乐。但不一会儿一家人又坐在一起快快乐乐地吃着饭了。
至于昨天的事情,任悕随便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了。爸妈也无条件地相信了她。
其实看着他们那样信任她的眼神,任悕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的。毕竟没有对他们说实话。而且她也挺讨厌别人对自己说谎的。也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情境吧。
不过这也仅仅是不想让他们担心而已啦。
不久之后,也会有这样的场景。只不过那都是现在无所预料到的。
王源也被任悕的爸妈留下来吃了午饭。
任悕和王源的关系,任悕的爸妈差不多都知道了。
只是,看着爸妈这样慈祥的脸,任悕还是会想起不久以前王源爸妈说的那番话。
偶尔还会伴随着翻涌起在那大雪之中路过的那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子所说的话。
最近这几天出现的次数比以往又增加了不少。
那就像是一张恐怖的大网,朝着她撒过来。她无论怎么样都甩不掉脑子里的那些想法,像她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宿命。
尤木言这个时候已经被尤木言妈妈接回了家。
其实对于尤木言来说,医院里的坏境还不如自己家里的。
当尤木言回到家里准备躺到床上的时候,电话便响了。
是庆忺仙打来的。
尤木言有些疑惑,庆忺仙怎么会打电话过来。本来这个时间她应该坐上飞机回北京去了的吧。
“喂?仙仙吗?”
庆忺仙此时正站在桥上,把手倚靠在桥边的栏杆上,任河面迎面吹过来的风让自己清醒。
虽然这动作有些危险,不过真的很舒服。
路过的一些行人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她,庆忺仙不是没有看到。只不过是假装没有看见罢了。
其实挺好笑的,她又不是要自杀,干嘛用那么古怪的眼光看着她啊。
再说,虽然她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失落感,但也不至于要自杀呢。
毕竟,自杀什么的。是要有多么的绝望才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又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才能够真的自杀。
“嗯,木言,那个……你那边还有地方吗?我想借住一段时间,不介意的吧?”庆忺仙轻笑着说道。
眉宇之间全是无所谓的淡然。
尤木言听完,自然是同意了,“哎,当然不介意了。我一个人正好无聊呢。”
嗯,真巧。
那么,正在阅读的你们,是否也是一个人呢?
庆忺仙听完对着手机啵了几下,“谢谢木言~”
“嘿嘿,举手之劳而已啦,有什么好谢的。不过你不回北京呀?”尤木言先是笑着,随后便想起什么,问道。
“嗯,我想留在重庆这里玩几天。反正也来了,就这么回去有点可惜了啦。”庆忺仙有些俏皮地说道。
和之前那样惆怅的她截然不同。
也许,每个人都有两面性的吧。
一个是在众人面前努力地笑,笑出了泪。而另一个,则是躲在心灵的最深处,沉沉地哭着。
也许谁也把伤口展现出来过,也许谁也任鲜血不断地流出,任它腐烂,任它开出一朵倔强的妖艳之花。
然后被谁再次戳伤,就再也不敢展现出来了。
人潮拥挤,这来来往往的人们啊,过于的匆忙,过于粗鲁和莽撞,磕磕绊绊,也就这样不小心戳到了谁心底不可揭开的伤。
只是,他不知道,那是你的伤。
不可言说的伤。
或者,是无法言说的伤。
还是不敢说的伤疤。
也许都是吧。
最终,谁都会瑟缩在一个冰冷的壳里,里面装满了悲伤,任那悲伤的洪水将自己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