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昌旭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顾北阳的反应,没想到顾北阳不言不语,态度静的很。
他向来对自己想拥有的东西势在必得,所以,他要主动出击。
他抢过顾北阳正要入口的那杯茶,饮入腹中。
顾北阳深邃的目光愈加冷冽,祁天舞看向表里不一的兄弟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只不过是顾北阳拥有江家全部实力的阶梯罢了,你们不至于这样吧?”祁天舞终出口劝道。
顾北阳冷撇祁天舞一眼,不再有任何表示。
池昌旭放下茶杯,茶杯落在玻璃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挑眉先言:“北阳,我们做个交易吧。”
他正视池昌旭,似乎在等待她的后话。
“你夺得江家内部势力以后,把暖暖给我。”
他毫不遮掩,脱口而出。
顾北阳斟茶的手一顿,轻轻把茶壶放在茶几之上,灯光照亮下的睫毛绽出长长的投影,神色却没有半分改变。
这些年被江定雄打压怒骂的卑劣,他不会忘记。母亲是怎么悲愤而亡的,他也不会忘记。
他要让杨暖暖这个温室里的花朵,也尝尝狂风暴雨。
所以,他不能把她送给别人。
“我的猎物,从来没有别的敢和我抢。”他顿了顿,“如果你想要和我撕破脸的话,我不介意奉陪到底。”
“北阳,暖暖是无辜的。”池昌旭耸耸肩,“反正你不喜欢她,何必要困住她?暖暖这些年对你挺好的,一直很依赖你这个大哥。”
“哦?所以呢?”他冷笑着反问。
池昌旭接话:“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别太自私。”
“我自私?”他毫无波澜的双眼终于露出猩红,“如果她母亲被继母害死,被亲生父亲当成资本主义的工具,利用她给别人创造物质条件,她,能不恨吗?”
对,他恨。
恨到骨子里。
池昌旭起身,他清楚的知道,他无法瓦解这段孽缘。但是,为了兄弟,他义无反顾。
毕竟,顾北阳曾经救过他的命,未来因为兄弟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又怎么样呢?
他不能让顾北阳陷进去。
“那好,我们公平竞争。”
“拭目以待.”
“现在我们是竞争对手,我就不多留了。告辞。”
“不送。”
看到兄弟两因为女人“反目为仇”,祁天舞无奈,他看了看顾北阳,叹了口气:“女人自古就是祸害,我这辈子是不会被女人迷了眼的,你们自己注意点,别害了自个。”
“嗯。”
对于关心和挑衅,顾北阳能区分的开。
“行,那我也走了你也不用送我了去看看杨暖暖吧!”
“我知道了。”
-
“喂,鹿晗哥哥,对不起,我今天态度不太好,我向你道歉!”杨暖暖“诚心”的打电话向鹿晗道歉。
电话那头冷笑一声:“我想向你借点钱,不多,就三千。”
“有求于我才会和我道歉?没门。”
杨暖暖知道鹿晗是真的生气了,她只能软磨硬泡:“鹿晗哥哥,你就借我钱吧,借我吧,借我吧,鹿晗哥哥最好了,暖暖最喜欢鹿晗哥哥了!”
站在门口的顾北阳听到“鹿晗哥哥”这个词语,意外的觉得刺耳。
沾花惹草的女人。
“不借。”鹿晗斩钉截铁。
“不嘛不嘛!借我嘛!就三千,鹿晗哥哥是师姐上最帅的哥哥!”杨暖暖继续乐此不疲的拍马屁,她如果不和鹿晗要这三千,就只能和哥哥要。
哥哥……
他刚刚高高在上的态度,谁又敢呢?
她觉得,他们的兄妹关系貌合神离。
“我们江家的大小姐居然会没钱?”
身后传来一阵富有磁性的声音,她清楚,是哥哥来了。
“哥……哥哥……”
她慌乱的挂断电话,像是被捉奸的小媳妇一样。
顾北阳挑眉:“要钱怎么不向我借?和一个外人借?”
她不知所措,只得随意搪塞一个理由:“我怕哥哥资金短缺……”
“呵。”他冷笑。
这个理由算是踩到顾北阳的痛处上了,他资金短缺?鹿晗就是金主?
好一个有钱的江家大小姐。
“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只是想……”
“解释就是掩饰。”他直视杨暖暖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穿,“所以,你是要掩饰什么呢?”
杨暖暖发誓,这一辈子最爱哥哥了,哪怕是爸爸妈妈都比不过哥哥。
“没有,真的没有!哥哥你相信我,我没有贬义哥哥的意思,我和鹿晗哥哥借钱只不过是因为刚刚……”
刚刚?
顾北阳淡然的眸子终于回归一丝人性,他一言不发的走出门,留下杨暖暖一个人捉摸不透。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鹿晗,价值不菲的手机硬生生碎在了地上。
-
“月月,我最近有点看不透我哥。”杨暖暖和鹿晗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关系,所以这些心事,只能和方炅月吐露。
炅月正在写作业,金丝框眼镜带在脸上却一点不影响美感,是一个清秀到极致的好闺蜜。
“得,你天天和我讲的就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你哥怎么样怎么样,第二件事就是你数学……有挂科了!”天天被这些问题烦闷的炅月咬牙切齿。
杨暖暖后知后觉:“是哦……可是我的世界好像只有我哥和数学!”
“你不喜欢鹿晗吗?你和学长走的挺近的啊。”炅月反问。
“鹿晗哥哥是我的男闺蜜,我们是青梅竹马,仅此而已。”杨暖暖想了想,又补充,“除此之外,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没有非分之想的。”
炅月发出啧啧啧的怪声音,像是在打趣:“我觉得的吧,你喜欢你哥,不是兄妹情的那种,是男女之欢的那种!”
“没有……不是……我只是……只是……”她吞吞吐吐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像……她真的喜欢哥哥?
“只是什么?”她眉眼中的笑意更深。
“写你的作业!”
炅月怒了:“我在写作业的时候你来烦我,我陪你聊天你又要我写作业,怀春的少女啊,真是看不懂。”
“你才怀春呢!”她反驳,“张主任叫我有事,我先走了,你慢慢写作业吧!哼!”
她快步离去,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炅月凝视着杨暖暖的背影,心思缜密的她当然清楚,暖暖,这是陷入了深渊。
她对她哥哥的爱,在不知不觉的浇灌之中,早已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