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苏暖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她摇摇头:“大哥,我还在读书,我不想这么早就被婚姻的枷锁约束。”
“哪怕对戏是我?”
或许是出于男人的本能,他出奇的对苏暖暖的话感到不满。
不是说很喜欢他吗?连订婚,都不愿意了?
呵。
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还好,不是我的女人。
“大哥,我想睡了。”
大哥的眼神令她很不舒服,她还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叹了口气,找了一个拙劣的借口回房间。
顾北阳一如往常看着她回房间,重来不会说上一句挽留的话。
所以,她走,他不留。她心痛,他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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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她在床上辗转难眠,只好摸着下床看电影。
一天深夜,一场突如其来的特大泥石流吞没了小山村。次日,当救援人员循着哭声刨开泥土,掀开屋顶,发现一个光着身蜷缩在屋梁下的两三岁小女孩竟然活着。救援人员赶紧将小女孩抱出来,可她死活都不肯离开,边用小手指着边哭喊起来:“妈——”救援人员沿着隐约露出的一双泥手小心翼翼地往下刨,眼前现出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一个半身赤裸的女人,呈站立姿势,双手高高举过头顶,仿佛一尊举重运动员的雕塑……
女人竟是一个盲人,身体早已僵硬。而她的身下,又刨出一个昂首挺立的男人!女人正是站在男人肩上,双手高举小女孩,小女孩才奇迹般地成为这场泥石流中惟一的幸存者。
这部电视令她一个人坐在电视面前哭的像个孩子。
她突然想起了母亲,想着现在应该再母亲旅游那边应该是早上十点吧?
她拿出手机,拨通母亲的电话。
苏凤玲的声音刚刚响起,她便已经泣不成声。
“妈……”
那头的苏凤玲很不解女儿的态度:“怎么了呢?暖暖?是不是没有妈咪过的不好啊?”
“没有,我和大哥很开心。”
她撒谎了。
其实她并不开心。
大哥的冷漠使少女期的她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她不懂得什么叫做被爱伤害。
“那没事,妈妈就先挂了,妈妈这还有点事情,等妈妈回来了,把整个江家送给你。”
整个江家?
为什么要把整个江家送给我?
“好,那妈咪和爹地快点回来。”
“宝贝,去把爹地的照片发一张给妈妈,一个人的。我知道你手机有很多。”
苏暖暖不解:“为什么?”
“小家伙,妈妈有急事,快点给妈妈。”
“嗯好。”
她从手机中挑选了一张父亲面无表情的照片给妈妈,然后挂断电话。
可是,心里那种隐隐的不安,却依然还在。
她继续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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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与人合伙做生意被骗了钱,母亲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一肩扛起整个家庭,一人养活五口之家。母亲一人分两角色,既是母亲甚是父亲。对我而言,曾经被父亲高举在肩头逛街的童年便与我挥手说再见了。母亲,一位再普通不过的农村妇女,大字不识几个,经济来源只能依靠一间规模很小的杂货店。
我的童年是人生这袭华丽袍子上的虱子。我的童年没有叫着夏天的知了,没有摇荡的秋千,有的只是自由被剥夺、欲望被压制的记忆。我和姐姐两个人从小就被“关”在杂货店这个笼子里,童年就像被折断翅膀的小鸟,失去了在广阔明朗的天空中飞翔邀游的自由,失去了与同伴嬉闹玩耍的自由,失去了……
“凝,我们一起去玩吧?”同龄的小朋友来店里找我出去玩。
我用渴求的目光望着母亲:“妈,让我出去玩吧!”
母亲以一种不容商量、斩钉截铁的口气回绝我:“不行,你去玩,店里谁帮忙?我一个人要买菜煮饭,又要看店,怎么忙得过来?”
我只好用委屈的眼神、嘟哝的嘴跟小朋友说再见,用羡慕的眼光目送他们远去。
有一次,实在忍不住了,未经母亲允许,偷偷瞒着母亲溜出去玩。当我怀着因为玩得尽兴而十分畅快的心情回到家时,看到一张比包公的脸还要黑的脸,然后责骂连珠炮弹似的袭来。叛逆的种子已经在内心种下,长期以来的不满、埋怨让我鼓起勇气与母亲唇枪舌战了一番。也许是因为她的尊严受到挑衅,也许是因为对我反抗的惊愕,她随手抄起藤条,我的腿上留下了赤红赤红的条痕。痛觉让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对母亲的不满升至极点。那时刚从广播上听到《女人是老虎》这首歌,于是我很快就将其运用于实际了。我一边哭一边歇斯底里地大喊:“母老虎,你这只母老虎。”
如果说童年是一间屋子,其他同龄小朋友拥有的是一间精致的小木屋,我拥有的只是一间用土块堆砌起来的粗制滥造的小土屋,毫无光泽、黯然失色。其他小朋友家里有变形金刚、有芭比娃娃,而我只能在幻想中拥有;其他小朋友过年时穿着光鲜亮丽的衣裳,我只能朴素过节……我常常只能用羡慕的眼光、愤恨的心望着那些笑得如此“狂妄”的小朋友,用远观的方式来平复无法得到这些物质享受的痛苦。
与母亲有形与无形的战争几乎充斥童年的每个角落,一堵“柏林墙”在我内心悄然筑起,我甚至萌发逃离她魔掌的念头,而且这种念头日趋强烈。
她木讷的看着电影,心中越来越不安,甚至开始强烈的抽搐。
怎么回事?难道是电影看太久了有辐射?
她不安的关掉电影,回到床上又无法入睡。
天不如人愿,大雨轰然下起来。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有一个男人在脑海里。
是一个中年男人……
他脚像生了锈的齿轮,转得很慢很慢,如蜗牛爬行。夕阳西下,盛夏黄昏时候的阳光迎面照来,在地上勾勒出他的影子。
这种感觉,很不对劲。
特别不对劲!
那个人,倒是是谁?
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为什么,感觉那么熟悉,却又……那么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