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了，文助理，你先出去吧。”
苏暖暖想看看大哥的办公室。
大哥的ceo办公室如大哥的人一样，敞亮、干净。
各个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和大哥的风格很般配诶。”
她走进去，嘴角勾起淡然的笑容。
这个办公室的格局正对着明亮的阳光，把淡色的窗帘拉起来，阳光半透进局部内地，给人唯美的情感发泄。
设计师……真的很棒呢。
苏暖暖走入深处，看着大哥的办公桌，上面只有一张照片，而里面，是一个人女人。
能让大哥摆在办公桌上的女人，一定是大哥所深爱的女人吧？
她仔细看着那张照片，恍然一颤。
这不是？
邹染？
大哥口中的染染？
如果不是这张照片摆在这里，邹染的大智路轮廓早已随着时间而淡化。
照片里的女人，很美、很美，只看一眼，就难以忘怀。
真的好漂亮呢。
“你就是大哥喜欢的人吗？”对着照片，她喃喃出声。
难怪，大哥那样的人会喜欢自己，原来是因为我长大和邹染简直一模一样。
除了眼睛。
她的眼睛黯淡而阴冷，像是久经风雨而被风霜刻出来的眸子。
而她的……
她看着手机里的自己，因为爱情而悲哀的眼睛，实在令人难生好感。
“小暖？”顾北阳会议早已开完，他一直站在门口看着苏暖暖下一步的动作。
“谁知道，苏暖暖只是静静的看着染染的照片，明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悲伤。
苏暖暖，动真情了。
好，很好。
苏凤玲，看到了吗，你最亲最爱的女儿，你用满身献血宠入骨子里的女儿，深爱上了我。
我。
你这辈子最看不起，最厌倦的人。
当初你就积累在我身上的每处伤痕，我都要一点一点的，还给你。
“小暖，大哥和你讲一个故事，你想听吗？”顾北阳眼睛里的冷漠与疏离愈发浓厚，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令苏暖暖不敢直视。
她低着头，手紧紧捏着衣角:“大哥，小暖听着。”
“从前有一个小孩，她的母亲被人设计害死，爱人被人糟蹋，所付出的一切努力与心血，全数被一个投胎投的比他好的女人，毁掉了。”
顾北阳最后三个字，加重了不少。
苏暖暖皱眉，她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像是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要离她而去。
“大哥？”她不安的看了顾北阳一眼。
顾北阳冷淡的脸上终于有了起伏，他猩红了双眼，继续讲道他所要讲的故事:“后来……”
他顿了顿，续而眼睛一亮。
“男孩，杀死了那个女人。”
“杀……杀死？”
苏暖暖震撼的眼睛在顾北阳眼里，就像是一个小丑。
苏暖暖感觉身体失去了重心，她猛的一颤，扶住一旁的椅子，手与椅子的碰撞发出剧烈的响声，格外的刺耳。
“大哥。”她想办法平静下来，内心却莫名的怦怦跳，那种急迫的心跳，让她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加浓烈。
她说:“大哥，那个女人……”
“是你妈。”
是……是我妈？
苏暖暖终于浑身瘫软，她缓缓倚着墙，坐在冰冷的地上。
那种一瞬间的凉意，让她一颤。
那种一瞬间密布全身上下的苦涩，像是一根针扎在心头，细细腻腻的痛，一下一下，在心头混杂。
“你傻了我妈。”
苏暖暖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拼命想要给大哥想点好的，可是最终却得出唯一的一个结论。
大哥，杀了妈咪。
天啊！
这都是她最爱最珍惜的两个人啊。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她失去了意识，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催使她行动。
苏暖暖站起来，推开顾北阳，一步一顿的向前走。
对，她要向前走。
一直向前走。
苏暖暖空洞的眼神令公司上上下下都害怕极了，可他们却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都知道苏暖暖原来的身份。
“小姐好。”
这是她耳朵里反反复复盖过思绪的三个字，却无比的刺耳，无比的可笑。
“为什么，为什么。”
她低吟着三个可笑的字眼，反复念叨，反复念叨。
她曾把满满的喜欢和爱献给大哥，她把所有的信任都交给大哥，她把自己，都给了大哥。
可是，她没想到，最后，背叛自己的人，竟然会是大哥。
她走出顾氏集团，看着那栋高楼的最顶层，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暖暖，你的爱，还真是伟大呢。”
曾经的一幕一幕，都变得可笑。
那些年来，每一次大哥恨她入骨的眼神，都在她心里如电影一般排放过一遍。
她单纯以为只要付出就可以得到全部的爱。
一无所有。
真好笑……
可是为什么，她笑出了眼泪？
亲情爱情友情。
她，还剩下些什么？
她这么多年捧在手心的琉璃珠，碎在了地上。
无论怎么拼凑，最后都只有一个结局。
她缓缓，闭上了双眼。
-
沉重的眼皮令她频频发困，她无法睁开眼睛，却感受到了来至于现实生活中令人痛心的苦楚。
“你是谁？”听到脚步声，她问。
“我就是你，江若懿。”
“我不认识你。”
“可你的灵魂，在我手上。”
萦绕在耳畔的声音令她感到好奇，“所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一切随缘，自然为好。”
一切随缘，自然为好。
她睁开了双眼，眼前却空无一人，而她，躺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医院。
“撕嗷——”
她摸着心脏。
这还是她失忆以来第一次犯病呢。
“暖暖，你可算醒来了。”在一旁打瞌睡的兰雨心看到苏暖暖做起来，脸上的欣喜没半分造假。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又是怎么到的医院？”
兰雨心招招手:“这事情就说来话长了，有人把你送到了医院，又破解了你的手机密码找到了我。对了，你手机的大哥是谁啊？”
兰雨心一直以为苏暖暖家里很穷，所以接下来的抱怨就视为寻常了。
“太抠门了，打了好几个电话都不肯来，暖暖，你爸妈呢？”兰雨心问。
“我爸妈……很早以前，就死了。”
其实不早，就在几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