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和大哥对话了，她垂着头，手死死的捏着衣角，“顾……先生。”
她不知道怎么叫大哥，怕叫他名字又被大哥冷嘲热讽，只好叫出尊称。
“好一个顾先生。”他眼睛里的讽刺越来越深，“小暖，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你叫我先生？”
“大哥……”看到大哥突然温柔的语气，她欣喜若狂。
不曾想，一切只是浮云。
“进去吧。”
他冷冷的扫了顾暖暖一眼，径直向前走去。
在诺大的酒吧门口，她老远就听见了嘈杂的音乐声，进去以后的场景，却出人意料。
里面，没有一个人在跳舞、喝酒，都是在做羞人的事情。
“这里……是？”
最近和大哥说话，苏暖暖都是吞吞吐吐的。看起来格外的小鸟依人，我见犹怜。
可在顾北阳眼里，那是愧疚。
“夜总会。”顾北阳笑然，“和一般的夜总会不同，这里是援交区。”
“援……援交区？”她吃惊的重复这个字眼。
她不是小孩子，她当然知道，什么是援交区。
就是援交女成群，给有钱人消费的敌方。
酒吧还讲究自我交涉，可……援交区的女人，就说一个生不如死都是轻的。
“大哥是要把我送到里面当援交女吗？”想起邹姐姐的经历，她问。
“不，你只伺候一个人。”
“谁？”
“进去了你就知道了。”
-
夜总会内部异常的混乱，颓靡的声音此起彼伏，各个焦心。
苏暖暖捏紧了衣服，试图寻找点什么东西挡住露出的肌肤。
顾北阳冷瞥苏暖暖一眼，扣住她的手腕:“你不是要赎罪吗？这件衣服还是好的了，你知道吗？我的染染，当时就一条浴巾，她……”
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他没有继续说话，只是手中的力道越来越深。
“大哥，痛——”她是想忍住不说，可大哥那让她手腕都快要断掉的力度使她实在忍受不住。
大哥，是她最爱的人啊……
顾北阳松开了手，快步走到了里头。
她尾随顾北阳来到一个包厢，这个包厢和外面的气氛不同，这个包厢显得雅致干净，与夜总会的设计似乎格格不入。
“老顾啊，你总算来了，哟，今天带妞了。”夜舒仰看到顾北阳身后有一个穿着暴露的性感女人，当下就乐了。
池昌旭淡笑:“真是难得呢。”
“带来给你玩玩，不要客气，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顾北阳嘴角弗上淡淡的弧度，格外的谢痴人。
顾北阳的笑，就像是一朵绝望中生存的曼珠沙华，诱人却含着剧毒。
可惜，有些人，偏偏就愿意飞蛾扑火。
“大哥……”
她细喃。
这声大哥终于让夜舒仰看清来人，他一惊，站起身来:“顾北阳，你做什么？”
他原本玩世不恭的脸上带着严肃。
池昌旭看了一眼苏暖暖，又看向顾北阳冷淡的脸，明白了不少，他拦住夜舒仰，压低了声音:“北阳的事情让他自己解决吧。”
他礼貌的向大家笑笑，“我还有事，你们继续。”
夜舒仰握紧了拳头，一言不发的摔门而出，那股愤怒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大哥，我想回去了。”
苏暖暖终于隐忍不住这种羞耻，她抬起头来。她，有她的骄傲。
“回去？”他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染染也想回去，可是……回的吗？”
“大哥，其实你不用拘泥于过去的，你还有很多未来，还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爱你。”苏暖暖格外认真的看着顾北阳，“你不能辜负他们。”
他漠然，“没有人。”
“有小暖啊！”她郁郁不乐的脸上绽放出清晰的笑容，“小暖是全世界最喜欢最爱大哥的人。”
染染是最爱北阳的女人。
该死。
他又从苏暖暖身上看到了染染的影子。
“呵。”
顾北阳径直离开。
苏暖暖也想跟着离开，门却被猛的关上。
她拼命挣扎着上前想要打开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大哥！大哥！”
苏暖暖用手敲击着门，直到手紫红，门外也没有应响。
苏暖暖正想破门而出，眼睛却戛然一黑，身后一股力量狠狠地在她背上一敲，她痛的猛抽一股凉气，无法动弹。
“谁？”她好歹是跆拳道黑红带，还是有反驳的力气的，她缓过刚开始疼痛的那股劲来，猛的向后一踢，可惜眼睛被蒙住了，她什么都看不见，只是一刻的功夫，她被很多只手擒住，跪在地上。
膝盖狠狠地一磕，骨头碎裂的声音似乎格外的明显，她只觉得手上背上脚上一并的疼痛使她无法再挣扎。
“要给她喝吗？”
“顾总裁交代的，就照做吧，这小姑娘也是可怜啊！”
她模模糊糊间听到两个男人在对话，来不及反应，嘴里就被灌进了什么莫名的液体。
不要喝下去……
明明使劲去他们抗衡，可是液体还是流进了喉咙，一股热劲密布全身。
“这药的劲头可不小。”
“援交区最贵的药，哪里会小？”
她听着，缓缓闭上眼睛。
-
“啊——啊——”
她刚刚睁开眼睛，嘴里就是一丝燥热，接着疼痛的神经密布全身，她的脸上瞬间惨白，骇人的狰狞深情令人避之不及。
“好痛——”
她也不知道是哪里痛，是头？不……是心脏？不！那，是哪里呢？
“怎么，药效来了？”
她看不到东西，眼前一片黑，只是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她嘶吼，声音异常的沙哑。
“没什么，就是康乃馨而已。”
康乃馨。
苏暖暖在戒毒课上听到过，是国内扩散最快，流动程度最高，且最难戒掉的毒药。
她吸毒了！
苏暖暖第一次慌乱了，她伸手想要解开眼睛上黑色的丝带，手却被麻绳子死死的禁锢住。
“送回顾总那里去吧。”
“好。”
顾总？
难道是大哥要他们给我吸毒的？
不！不会的！
她用最后一点勇气问:“是谁指示你们的？”
那男的阴沉的笑声响彻耳畔:“顾北阳，顾氏集团的ceo。”
“好痛……”
她不止是肉体的疼痛，还有心脏。
要命的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突然疯狂的笑着，可是脸上的肌肉随着疼痛皱成了一团，蒙着黑布的她显得格外恐怖。
“原来，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
“大哥，我，不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