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你不是已经答应爸爸放弃这个计划了吗!”自己父亲话语中的激动是几年来苏琛从未见过的。
冥河计划,是苏琛这个天才称号真正的由来。
如果当你成为一个生物学家之后开始向往研究人体细胞机构,你就必然会听闻这样一个名字:苏琛。
他来自华国,他的父亲也是颇有造诣的医者。
苏琛早在十八岁之前还未成人的时候就已经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克隆出了一只山羊。
放眼技术完善的发达国家里的生物克隆研究人员,即便要做到克隆也要有着丰富的经验与过人的财富。
而这对于这位天才来说,完成这一个艰难的克隆任务,仅仅不过是一个寒假作业。
没有什么所谓的经验,也谈不上什么先进的技术,可你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用他独有的想法确确实实的完成了一次克隆。
这是前人所未曾达到的境界,不过来想也是后人难以追逐的高度。
冥河计划,这四个字要是听别人提起,德高望重的生物学家们也只能摇摇头告诉你这四个字:逆流而上,细胞再造。
在差不多苏琛刚刚年满二十的时候,他的母亲得了一种病。
起初是忘记记忆,当然忘记记忆并不是什么新鲜的病症,别人都以为是苏琛的母亲不幸得了阿尔茨海默病。
俗称老年痴呆。
这种病一般出现在老年,但放在每天不断研究学术的医者或是教授身上,这种病却是时常发生在中年。
因为一家都是医术学者,所以也懂得哪些方式能够减缓阿尔茨海默病的蔓延。
但是越到后面众人越觉得不太对劲了。
苏琛妈妈的症状在积极配合治疗后不但没有得到缓减,反而在以一种难以控住和预料的速度在加速。
知道苏琛的妈妈细胞的第一次全面崩溃,所有人才意识到了什么。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阿尔茨海默病,这是一个新的病种,是人们前所未闻的新病种。
后来经过不断地检查人们才得以确定,这是先天细胞结构的缺陷。
前期的丧失记忆仅仅只是一个警告。
但当苏琛和苏琛的爸爸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苏琛的妈妈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变得非常糟糕,现在的她只能勉强住在无菌病房内,以此来避免细菌病毒因细胞防御系统崩溃而入侵人体。
苏琛跟着自己的爸爸不断进出各个会议,与国际上许多知名的医者生物学家商讨这个新型病种到底该如何去攻克。
不断的尝试与不断的失败,渐渐地入侵苏琛妈妈体内的病毒和细菌对药剂产生了耐药性,最终还是让大部分的学者选择只对苏琛与他的爸爸说出了两个字:“节哀。”
那次会议散去之后苏琛的爸爸看着自己儿子手心攥成一个拳,仿佛生生的要把那些个学者一个个都打趴下。
“爸,你让妈……等我。”
苏琛的爸爸知道自己儿子是生物学方面的天才,他也坚信着自己的儿子能够找到方法治好自己的母亲。
但是就如之前所说的那样,可惜太晚了。
苏琛的确不如众望的找到的解决的方法和研究的方向,与生物学界的泰斗商讨完之后,能够确定按照这种方式来尝试是有很大的可能成功的。
这就是冥河计划。
但是当实验进行到百分之八十一切就快要成功的时候,苏琛的妈妈细胞再次全面崩溃,最终还是离开了人世。
即便最终苏琛收到自己爸爸发来的短信,临时中止了冥河计划的研究,但还是没有办法赶上时间见到自己母亲的最后一面。
这件事情成了苏琛心头的一个病。
母亲走后的前几天,苏琛一直守在自己妈妈墓的旁边,内心的忏悔和愧疚很快就把苏琛的身子给压垮了。
苏琛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后苏琛的眼里便再不见这个年岁的少年该有的朝气。
那像是历经绝望之后的悲凉。
苏琛的爸爸知道,苏琛坐在自己妈妈的墓旁边肯定是那么想的,想着自己当初要是能够早一点完成实验就好了,如果自己早一点完成实验或许现在的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苏琛还是选择脱下了象征着自己职业的白色长袍,也就是因为这样冥河计划被搁置了。
而苏琛最后干起了跟自己之前职业完全不相符的工作。
是的,他开了一家咖啡厅,聘人来帮他打理,而自己却在不断的旅行中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也是一次机缘巧合,苏琛成了网络上红极一时的网红。
以至于当医院里的几个小护士捧着手机说要嫁给苏琛的时候,他们的岳父站在一旁一脸懵逼。
前后苏琛的反差却是给他这个当爸爸的都吓了一大跳,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自己能够开心就好了。
苏琛的爸爸是打死都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竟然会从自己儿子的嘴巴里再次提到那四个字:“冥河计划”。
苏琛的爸爸是再也不想自己的儿子,再次陷入那段对于他来说可以成为一生阴影的记忆里去了。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现在不是生活得好好的吗,为什么又要突然重启那项计划!?”
“爸……”
“你不是不知道就算冥河计划真的实验成功,按照你所说的手术过程,那对于操刀做手术的你也会有一定的神经元受到损伤。”
“我当然知道……可今天我发现了这个病型的第二名患者。”
“可你就算发现了又能怎样?冥河计划你就算试验成功了,也只是小白鼠实验成功。小白鼠的脑部结构的确和人相似但不代表完全一样,你根本就没有临床试验,你要拿什么保障实验者的安全!?”
“你有没有想过最终研究出来的药剂很有可能会加速病菌入侵人体体内,你到底想为这么多的不确定付出多少代价!?”
“万一实验失败了,病人的家属真的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你吗?”
“我只有你,这一个孩子啊……爸爸真的不希望在你身上再有什么差错了。”
苏琛听着电话那头颤抖的声线,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