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我来看你啦。”我推开病房的人发现,病房里面已经没有了苏泽的身影,病床上也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遗留下来的痕迹。
这时候门口路过一位护士,我赶紧上前拉住她的衣袖问询道:“护士姐姐,你有看到住在这个病房里面的人吗?昨天还在今天怎么就不见了……”
“他啊,已经办理出院手续了。”护士小姐说道。
“什么?!”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什么时候离开的?谁给他办理的手续啊?”
“就在今天上午,好像是他的父母带他离开的。”护士小姐回忆道,“我们本来也是希望病人多住院休息几天的,可是他们一家人坚持要出院,就……”
苏泽居然出院了,而且连一声招呼都没有给我打,他这是打算悄悄离开去出国吗?就像之前离开一样,再次消失在我的世界里面……
不可能!不可能!我从医院出来一路狂奔到苏泽家,发现大门已经紧锁,门口也张贴了租房告示。
“苏苏!苏苏!”我对着空荡的大院喊了很久,还是没有人回应。我不相信苏泽就这样离开了。
我泪眼模糊地掏出了手机,给刘姝含拨去了电话,“小含。”听到我略为哽咽的声音,刘姝含不禁询问着,“梦安你怎么了?”
“苏苏是不是离开了……”我颤抖地说出这一句话来。
“什么?苏泽离开了?”刘姝含在电话里面一下子炸了起来了,“我是今天早上六点离开的医院,那时候苏叔叔和伯母都来了,他们让我早点回去休息……虽说之前他们确实提到过苏泽离开的事情,但是怎么会这么快……”
“那我怎么办啊?”我跪坐在苏泽家的大门口痛哭了起来,“他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就走掉了?”
“那你给苏泽打过电话没有?”
“没有呢,我现在大脑一片空白。”
“那我先给苏泽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万一他没有离开呢!”说着刘姝含挂断了电话,十几分钟后刘姝含再次给我打来电话,她语气十分的失落,“梦安,苏泽他真的走了。”
是真的走了,没有一句话留下。手中的猪蹄汤洒落在地面上,越流越远。
“他说什么?”
“苏泽说,他还会回来的。不想告诉我们,是害怕自己会舍不得离开。”刘姝含转述着苏泽的话。
“他现在已经离开这个地方了,明天就会坐飞机去到国外了。”
嘟嘟嘟——我挂断了刘姝含的电话,将手指停留在了苏泽的电话号码上面,在决定要不要按下去的那一刻,我才发觉自己是多么的无能为力,多么的没有勇气。
几经挣扎,我还是拨通了苏泽的电话,第一通电话苏泽并没有接听,直到第四通的时候他才接听了我的电话。
“安安。”他还是用着我最熟悉方式跟我打着招呼,好不容易停下来的眼泪再次涌了上来。
“苏苏……”一时间,无语凝噎。
“你现在在干什么?吃过晚饭了吗?”苏泽像往常一样询问着家常,我猛吸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开口质问道:“苏苏,为什么?”
“……”没等苏泽回答,我紧接着又问道:“到底在你心里有没有把我当成家人当成朋友?”
“安安,你说什么傻话呢,在我心里面,你一直都是最重要的人。”苏泽的声音显得有些慌张,他有点担心电话那头哭得泣不成声的人儿。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离开一声招呼都不跟我?”心在隐隐作痛。
“我……”苏泽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没有话要说了吧。”我擦掉眼泪,自嘲地笑笑,“我今天总算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我一直把你当作心里最重要的朋友和家人,但是你把我当什么?当外人?就连离开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说一声……”
“其实昨晚医院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要离开的事情了。我昨天也想开口询问你这件事情,但是我始终没有问出口。因为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亲口告诉我的。”
“可是,我错了。离开的前一晚上,你一句话都没有对我讲,今天上午出院的时候也没有跟我透露半点消息。如果我今天没有去医院探望你,你还打算瞒我多久?亏我还特意给你煲了猪蹄汤……”
“安安,你别这样。”苏泽的心因为电话那头的一番话跌到了谷底,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解释,也解不开林梦安心里的结。
“苏苏,不对,苏泽。”我咬咬牙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对着电话大吼了一句,“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也不要再见面,就当我林梦安从来没有交过你这个朋友。”
“安安,我……”苏泽的满腔话语被我无情的挂断,电话断了,而我的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
没几秒,电话又响起。看到苏苏二字,我果断将手机关了机,然后一个人拐出了苏泽家。
街上的路灯亮起,将我的背影拉长,我一个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大街上。寒风吹在脸上有些刺痛,可没什么能比上我心里的痛。
难道我注定是个扫把星,一个一个人都要离我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抬头的时候,发现天空一片漆黑,月亮小小一弯挂在天上。风吹过,旁边的秋千吱呀吱呀地发出声响,我这时才惊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秘密基地。
看着熟悉的场景,脑海里面不禁浮现出我们曾经在一起的一幕幕,那些美好的、不美好的回忆……
“苏苏,你可不可不以不走?”那是苏泽第一次离开我要去美国的时候,我跑到机场挽留他。
他摸着我的头许诺道:“乖,我还会回来的,到时候陪你一起上高中,然后再一起念大学。”
“苏苏,你说你以后还会离开我吗?”
“不会离开的。鱼离开水,苏泽也不会离开林梦安。”
说好的不会离开,他终究还是离开了。
……
当初的誓言仿佛还是昨天,可是……刺骨的寒风袭来,将回忆里的我带回现实。我坐在破碎的秋千上一晃一晃,这一坐竟坐了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于我而言,像度过了一两年一般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