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啦！下一站去哪儿？”何木和叶文从野外的露营搬回了酒店，第一站的丹麦极光之旅就这么结束了。何木讨好地帮叶文捏捏肩膀。

　　

　　 “下一站嘛，格陵兰岛！”叶文歪头想想，脑袋里无意蹦出了这样的名字。

　　

　　 格陵兰岛，有着炫目的极光、无垠的苔原、闪烁的冰柱、诡异的冰山、以及近乎极限的寒冷和几乎不开口说话的因纽特人。

　　

　　 “那里很冷，你确定？”何木挑眉望她，眼里净是惊讶和好笑。

　　

　　 “喂！出来旅行，你想这么多干嘛？”叶文说到做到，立刻站起来收拾衣服，打算前往下一站地点。

　　

　　 “对对对，你长得好看说什么都对。”何木微笑着看她，她收拾衣服的样子越来越像主妇了。

　　

　　 “看什么！”叶文受不住何木的注视，向他扔过去手中的衣服。正好盖住了他的脸。

　　

　　 “走！”何木勾上叶文的肩，两个人像个哥们儿一般走在一起。

　　

　　 两个人的脖子上都挂着一台相机，叶文的那台是她学会摄影后买的第一台相机。

　　

　　 *

　　

　　 “殇，他……”苏瑾盯着窗外看，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王俊凯，开口问道。

　　

　　 许殇给苏瑾理衣服的手明显僵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一直都没来过。”许殇垂下眸子，顿住后又加快整理衣服的速度。

　　

　　 “哦，知道了。”期待的声音变成了失望，语调往下降了好多度。

　　

　　 “等你去了瑞士，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记住了你还有我呢。”许殇拉好行李箱的拉链，走到苏瑾前面，蹲下来捉住苏瑾的手，对上她的眼睛，真挚地对苏瑾说。

　　

　　 “啊？哦，嗯。”苏瑾先是一愣，继而绽开微笑，这个笑容很久没见到了。

　　

　　 “哎呀，哭啥！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苏瑾挣脱开许殇的束缚，用手抹了抹许殇脸上的泪水。

　　

　　 “我害怕……我害怕你在国外待久了，就把不愿意回来了。”许殇拉着苏瑾的手贴在自己的面部，好暖和……

　　

　　 “不会的。”苏瑾笑笑，勉强地笑笑。

　　

　　 *

　　

　　 机场里总有人要分，要合，有人欢喜，有人忧。

　　

　　 “有病啊！跟我说不要哭，自己先哭的稀里哗啦地。”许殇像个妈妈一样，手轻轻地拍在苏瑾的背上，安慰着情绪失控的苏瑾。

　　

　　 “我会想你的！快去登机吧，赶不上了。”许殇推开苏瑾，目送着许寒和苏瑾在人群熙熙攘攘的地方消失。

　　

　　 许殇掏出手机，“来接我。”

　　

　　 “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许告诉千玺！不然我可就完了！”王源坐在驾驶位，车中的暖气比店里的暖和多了。

　　

　　 “哎呀！不说不说，绝对不说！”许殇有些迫不及待，虽然知道这样打听别人隐私是不好。

　　

　　 王源又满脸不相信地，狐疑地看了许殇一眼，轻启薄唇，纯净地声音如清泉缓缓飞泻下来，开始诉说千玺和许墨染的故事。

　　

　　 “2016年，我考上重庆重点高中后，千玺转来和我一个学校。当时我是高一年级的第一名，千玺则是高二年级第一名。那个时侯，我总是下课了去楼上高二一班等千玺下课，然后一起去吃午餐。千玺的成绩很好，没有人能超越。”

　　

　　 “直到16年下半年，许墨染意外地转到了千玺那个班。她不像其他粉丝总是吵吵闹闹，而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位子上看书。这让不少人都感到奇怪，但就是因为这样，老师决定让许墨染和千玺坐在一起，看这两个好孩子是不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的。许墨染转学后的第一次大考，全班人都震惊了。一个平常低调，沉默寡言的女生竟然是整个高中部唯一可以和千玺成绩持平的人。”

　　

　　 “当时，我也听说了，便经常向千玺打听许墨染。居然都没发现，千玺越往后越是提到许墨染就会说个不停。后来，老师安排他们两个代表全校师生去参加省级的物理竞赛。总是安排一起去图书馆啊，晚自习安排他们坐一起啊，放学后一起去老师办公室开小灶啊……”

　　

　　 “再然后，他们俩的关系越来越密切。物理竞赛时，他们同样取得了二等奖的名次。以后的每一天，总能在校园里看见这两个人的身影。总是以学习为借口，待在一起。”

　　

　　 说到一半，王源停下来，看看许殇的反应，确认了没事之后才继续讲下去。

　　

　　 “千玺的感情，我从来都不插手。但我也能感觉到，他们从一开始的冷漠到现在的熟络，感情早就不是同学之间的友情，而是……爱。我对于他和许墨染的恋情，一直都是抱以支持的态度。我还经常帮千玺撒谎，推通告什么的……”

　　

　　 “在高二的上学期末，他们正式在一起了。是千玺先向许墨染表的白。那一年，我高一，他高二。”

　　

　　 “你等等，我去买点东西。”说着，王源就打开车门，一路小跑去了便利店。

　　

　　 “哝，喝不喝？”王源回来时，打着一大包吃的和一杯热牛奶，送到许殇面前，亲切地询问她喝不喝。

　　

　　 “不用，谢谢。”许殇低下头，摇摇头，拒绝了王源的好意。

　　

　　 王源顺着之前讲了一半的话继续讲下去，这时，车子里的电台突然发出了声音。

　　

　　 “刚刚已证实，从中国重庆飞往瑞士的A016号飞机坠机，目前无一人生还。还想知道最新的消息，请继续关注我们……”

　　

　　 许殇和王源猛的抬起头，许殇摇了摇王源的手臂，“他们坐的飞机是不是A016号？是不是！”

　　

　　 王源很慌张，没错，就是那架飞机。他们坐的就是那架飞机。

　　

　　 他的眼神很无助，“是……”

　　

　　 许殇双眼空洞，黯淡无光了。她最爱的哥哥，最好的朋友，离开她了。就用了一句话，告诉了她他们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开玩笑的吧？这都是梦，是不是啊？这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苏瑾说好会回来的，许寒说好要看着她嫁人的。现在一切一切的誓言都没了，都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