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嵌进了手心,沉默着看着他。
蔡徐坤冷冷的嗤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捏着那盒避|孕套,递到我的面前。
我咬了一下唇,伸手要去拿,蔡徐坤却手腕一甩,一下子将那盒避|孕套扔在了地上,我愣了一下,伸出的手僵在空中。
“没想到,”蔡徐坤轻蔑的笑着,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你原来是这种人。”
我的心一下子冰凉彻底。
蔡徐坤附身贴近我的耳边,语气带着几分嫌恶,“我和你在一起时没给过你,刚分开就这么饥渴吗?”
轻飘飘的话语传入我的耳中,却是如隆隆的雷一般,将我整个人都劈了个透,紧握着装安眠药的袋子的手也不由得颤抖。
我望进他的眼底,以前的那是一汪清水,还有春暖花开。
现在只有满满的嫌恶,没有一丝信任,也没有任何爱意。
假的,全是假的。
我喃喃道,不停地对自己催眠,转头想要赶紧离开,不想蔡徐坤竟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不让我离开。
还想要侮辱我吗?
我强忍住眼眶中的泪,用力的掰开他的手,蔡徐坤却执着的紧握着不撒,拉扯之间,袋子里的安眠药一下子全部散落在了地上。
白色的安眠药盒在地上散落一片,十分刺眼。
从刚才就开始围观的人们先是一愣,接着就是死一般的寂静,不知道过了几秒钟,有一个女孩惊慌的叫了起来。
“你买这么多安眠药,不会要自杀吧!”这句话在人群里炸开了锅,我怔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蔡徐坤就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眼神是惊慌,还有……疼惜吗?
不……一定是我看错了……
“你怎么了?”蔡徐坤紧紧地盯着我,接着还要说什么,我却感到头昏脑涨。
好累,昨晚一夜没睡,现在这么一闹。
好累啊,我看着眼前的他,突然感到身心疲惫,他也变得陌生了。
假的……都是假的……
我一把扯开了他的手,俯身捡起那些安眠药,不顾旁人的阻拦,冲出了药店。
一路上我都在狂奔,这样可以让我的眼泪洒在风里,至少看起来就不会那么狼狈。
回到宿舍,我猛地关上了门,靠着门,慢慢的滑落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我双手插进头发里,痛苦的呜咽。
我好懊恼,我突然变成了一个爱哭鼻子的傻瓜。
想起夏洛特烦恼里的台词,我忍不住扑哧的一身笑了,又跟神经质似的哭得更厉害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变成了一个爱哭鼻子的傻瓜?
很想他再像以前那样,抱抱我,说一声乖。
算了,也不会有了。
我掏出那盒安眠药,从里面抠出两片白色的安眠药,没有看说明书,也没有喝水,直接咽进嗓子,难受的干呕了两声,靠着门,闭上了眼。
好累,终于能安睡一会儿了……
“过来。”
一个清冽好听的声音在呼唤我,我眯了眯眼,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一袭白衣的蔡徐坤垂眸,修长的手指捏着剪刀,正在修剪着花朵,听不见我的回应,抬起眼看向我,嘴角的笑温柔宠溺。
“傻了?叫你听不见?”我愣了一下,很慢很慢的朝他走去,每走一步,少年身后耀眼的光芒就少一点。
变得越来越真实。
我刚走近,蔡徐坤便伸手拉住我的手,将我拉到身边,拿起一朵修建下来的花,右手拢了拢我耳边的发丝,勾唇轻笑了笑。
然后他抬起手,将那朵花插在了我的耳边,我依旧是愣着的,直到花朵清幽的香气缓缓地飘进我的鼻间,我才反应过来。
是小雏菊。
蔡徐坤见我一脸怔怔的样子,无奈的摸了摸我的头,“喜欢吗?”
我点了点头,“喜欢。”
“喜欢还这么恹恹的?”蔡徐坤转过头去继续修剪他的花朵。
是梦吗?
我伸手要去掐自己,蔡徐坤无意间转眼看到我的动作,一把握住了我的手,“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自虐了?”语气带着几分责怪。
“早就有了。”逼着我不喜欢你,忘记你,离开你,就是我对自己最狠毒的自虐了。
“你又忘记我说的了。”蔡徐坤眼睛微眯,语气带着几分危险,我不明其意,“什么?”
“你是我的,我不许你受伤。”
我脑海里蓦地响起许久之前,现实中蔡徐坤对我说的这一句话,慢慢的和梦境中,眼前的蔡徐坤说的这一句重合。
声音慢慢交织,拢成万千的心酸和思念。
“我知道了。”我忍住眼泪,点点头,看着他认真的道。
蔡徐坤轻笑了一笑,低下头慢慢靠近我,无比真实的呼吸轻轻喷洒在我脸颊上,温凉一片,我的心猛地跳了起来,却也是知道,有这种反应的话……
梦是不是就快醒了?
我没等他贴近,便踮脚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深深的印下了一个吻,耳边的小雏菊的白色花瓣扫过我的脸颊,痒痒的。
我和他此刻距离为零,我睁开眼,看着蔡徐坤略带惊愕的眼神,轻轻地笑了笑,贴着他的唇说了一句话,他疑惑地眯了眯眼,似乎是没听清。
慢慢地睁开眼,窗外的夜色洒了进来,我愣了一会儿,伸手拂上嘴唇,好像上面还残余着他的温度一般。
“醒了?”门突然被打开,周米乔带着几分欢快的声音传来,我这才发现,我此刻已经从门口转移到了我的卧室。
“来吃饭吧,我估计你都没吃饭,我打开门你一下子倒地上把我吓死了,不过你怎么能睡那么死呢?”周米乔疑惑地皱了皱眉,我似乎感到了哪里的不对劲,但是还是被她手上的花吸引了目光。
“小雏菊?”
周米乔点了点头,走进来将花插在我床头的花瓶里,“花店搞活动,你不是喜欢雏菊吗?我就帮你买了一束。”
我愣愣的盯了花一会儿,伸手掐了一朵戴在耳边,“好看吗?”
周米乔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挑了挑眉,“是不是很仙女?”
一个白眼送给了我,周米乔走时还不忘好心的关上房门,客厅里的电视开着,隐隐约约传进了一两声话,好像在讲什么,我与梦之旅?
听名字就好土,我没有在意,看着窗外的黑夜叹了一口气。
到头来还是要独自熬过漫长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