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樱桃突然接收到了蔡徐坤一下子变得冰冷的眼神,便突然想起自己不能暴露,悻悻的住了口。
真的很疼,我甚至有点感到我的血沾染了地面。
强忍住眼泪,众目睽睽没有一个人上来扶起我,包括那个,让我心心念念的人。
我用撑着地面要站起来,没想到手心也磨破了,我这是有多娇气啊?
磨破的手心接触到地面,又要用力撑起,尽管疼的我手都快颤抖,但是我还是咬牙撑地站了起来,晃了两下,低头看到自己血肉模糊的膝盖和小腿上一道血红的划痕,我的目光微移,看到从我刚刚爬起的地上静躺着的一块棱角锐利的石头。
没有说话,我也没有抬头,低头俯身去捡那些滚落在地上散落四处的青橘,眼看手就要捡到那只青橘了,这时突然有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不让我去捡。
我猛地一下子甩开他的手,也没有看他一眼,固执的低头捡我的青橘,周围窃窃私语的说话声渐渐传来,我晃了一下神,紧抿住唇接着捡我的青橘。
大概捡了个七七八八了,我早已不堪这被人围观和腿上一阵阵传来的刺痛,转身一瘸一拐的跑开。
越跑越疼,我抱着怀中的青橘固执的摇摇晃晃的向前跑去,其实宿舍的路在另一边,我早就不知道要去哪了,只是想要赶快离开。
离开这个让我难堪又难受的地方。
离开那个让我伤心的人的视线。
因手心磨破而露出的娇嫩的带血的皮肤接触到了青橘上的灰尘,刺激的皮肤猛地刺痛,血和沙粒混在一起,那感受,真是一言难尽。
恍惚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挺拔干净的身影,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鬼使神差的停在了他的面前。
朱正廷吃惊的看着一身狼狈一身伤痕的我,刚没来得及开口,我就突然好像再也止不住,在他面前泪如雨下。
朱正廷手足无措的看着我,伸手要去给我擦眼泪,但我将头低的很低,垂下的发丝也掩盖了我的面容。
突然,一个挺拔的身影渐渐从我的后方走来,朱正廷看着那个身影怔住了,低头看看我的腿,眼神逐渐转冷。
我也不知道为啥,只是突然眼泪就好像像止不住的阀门,匆匆的从眼角滑落,突然间就感到一双温柔的手拥住了我,和我记忆中那个温柔一模一样。
但是扑面而来的少年的气息告诉我,他不是他。
朱正廷清澈干净的声音从头顶低低传来,带着几分淡淡的温柔,“好了,不哭了……乖……”
我听见我的哭声戛然而止,听见我的心在猛烈的跳着,听见他轻轻地说着安慰我的话。
即使心里有个声音在大声地喊,他不是他!余一生你快推开他啊!他不是他的替代品!
可是我还是在那双几乎一模一样的温柔里,沦陷了。
朱正廷很高,我慢慢的低下了头,将头顶抵在他的胸口,失声痛哭。
也因此,错过了那个在不远处猛地停下了脚步的挺拔的身影。
朱正廷拥着我,眼神幽深的看着那个不远处的身影,那个身影隐在树荫之下,此刻突然好像沾满了寂寥和凄冷。
蔡徐坤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被朱正廷安抚好,乖乖带走,似乎好像明白了什么,苦涩的抿唇一笑,紧握的拳轻轻地松开,无力地垂在身边。
终于到了这一天。
即使没有他,也有人来代替他擦干她的眼泪,安慰她,拥抱她的人。
蔡徐坤站在那里很久很久,看着那对身影在视线里消失了许久后,才淡淡转身,离开了。
其实,愿意守护她的人一直都在。
只不过是她不愿意被那个人守护。
可现在,蔡徐坤的眼神迷茫了起来,余一生,你愿意了吗?
我坐在床边,看着朱正廷拿着紫药水和棉签给我小心翼翼的消毒,忍不住问道,“现在还有谁用这种紫药水啊?这是我初中的时候才有的吧?”
朱正廷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看着我笑了,眼底的光明亮耀眼,那道光太过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让我有一瞬间的失神。
恐怕是错觉,怎么会觉得熟悉呢?
一个月后。
我身穿一条红色的长裙,站在酒吧柜台的一角,踩着早已与我磨合的无比默契的一双红色水晶细跟恨天高,在暗紫红色的光中,带着精致的面妆低头熟练的擦着高脚杯。
我和一个隔壁学校的女生换了班,这时才八点半,本来地址就很隐秘的酒吧还没有什么人,小明他们也时不时来这里玩,但是不是这时候。
突然的酒吧的玻璃门轻轻地响了一声,然后被人推开了。
我略微有些讶异的抬眼望去,就看到一个挺拔清瘦的身影站立在酒吧门口。
是我……许久许久未见的一个身影。
许久未见,甚是想念。
我的手一下子不由得抖了一下,手里的高脚杯也有滑落下坠的趋势,我出于职业的修养伸手有惊无险的抓住了它。
蔡徐坤从头至尾一直没有说话,而是淡淡的站在门口看着我,好像一座完美的雕塑一样,我终于忍不住,抬眼向他看去,心里忍不住隐隐作痛。
千言万语,在此刻发现自己也只不过想对他说一句。
我好想你。
还未来得及出声,蔡徐坤抬脚向我走来,我愣愣的看着他,直到他走近至我的面前,才反应过来,脸上挂起官方而又标准的微笑,“欢迎光临待归酒吧,您想喝点什么呢?”
待归酒吧是表姐起的名字,我也不知道神秘的表姐到底有着什么过往,反正从这个名字看来……
有故事。
蔡徐坤只是依旧沉默着,在我面前坐了下来,酒吧柜台头顶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淡淡的黄光,照的他的脸的轮廓在我面前熠熠生辉。
当我标准完美的笑脸要在他面前崩塌时,蔡徐坤这才淡淡的睨了我一眼,“一杯威士忌。”
我的嘴角抽了抽,真大牌,一个月没见脾气又坏了不少。